“参见太子妃。”
行礼问安的声音把锦沅的思绪拽回,她回过头,穿着一身粉黄的陶见柔给锦沅温声见礼。
锦沅抬手去扶她,热络道:“嫂子不必客气。”
这一句嫂子,生生把人陶见柔的脸叫红了,她羞怯道:“还没成亲呢。”
人如其名,陶见柔性子实在太软太柔了,锦沅和她说几句话都怕吓着人家。
柳画屏适时出来缓解尴尬,说:“见柔坐吧,不必拘礼,都是自家人。”
陶见柔这才寻了一个石凳坐下,柳画屏坐到两人中间,这时有婢女走过来上茶。
锦沅将手边的书册整理好放到一旁,端起一杯清茶抿了抿润喉,柳画屏看着她,似乎脸色不大好,眉眼间有些许的倦意,便关切道:“阿沅,怎么脸色不好?”
锦沅摇摇头,扫了一眼那边的陶见柔,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避开她,直接道:“阿娘,那日宫宴,你注意到皇后娘娘的脸色吗?”
毕竟是自己亲姨母,锦沅的话还是相当委婉的。
柳画屏听明白了,道:“她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像是病了。”
锦沅毕竟新婚,也没有生育过的经验,只能去问柳画屏:“阿娘,生孩子那么伤身?”
柳画屏先看了一眼锦沅,然后又去握了握陶见柔的手,安抚道:“你们都还年轻,不懂这些,却也不要怕,这是每个女人必经的阶段。”
她说的真诚,陶见柔虽说还没成亲,竟也认真地听进去了。
柳画屏继续道:“只要你觉得心甘情愿,就没什么好怕的。”
锦沅陷入沉默,柳画屏看出她的情绪不对,忙问:“阿沅,怎么了……莫不是……”
她忍不住猜测:“莫不是,有喜了?”
锦沅嗔道:“哪有。”她开始坦白,“其实是太子,他说了一些话,我很感动。”
说到太子,陶见柔十分自觉地要避开,她笑着撂下手边的茶,问:“都说东宫的花园里奇珍异草最多,太子妃,能让我开开眼吗?”
旁边侍候的婵钰闻言去看锦沅,得到她的眼神示意之后,说:“陶小姐,跟奴婢来吧。”
陶见柔走后,偌大的院子便只剩锦沅和柳画屏这母女两人。
“其实是太子,那日我们回来后,他和我说,若是生子对女人有太大的影响,便不生了,叫过继一个。”锦沅放松下来,依偎到柳画屏的怀里,轻声重复他那日的话,“可世事哪有那么简单,他是太子,将来要继承皇位……可是,我害怕,不想面对,又自私地不想让他有别的女人。”
那日皇上的话,锦沅到底是放在心上了。
她享受曲游对她无边的宠爱的保护,胆小地想永远挡在他身后,可又忍不住想往前走,一直一直地,站到他身边去。
面对自己这世上最亲近的人,锦沅扑在柳画屏的怀里,忍不住一点情绪。
柳画屏搂住她的肩膀,心疼地抚了抚:“太子殿下是你夫君,自然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