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锦沅是有封号在身的郡主,而这曲声,却只能被人称为宁王府二小姐,旁人光从这称谓上,就能品出这身份的差距来。
曲声从前并不大出府,因此也没见过锦沅,可即便她再深入简出,也知道前几日皇上宣下来的那道赐婚圣旨,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一些,但碍于自己皇亲的身份,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倒是站在她身边的那位小姐,没什么好矜持地,大大方方一行礼,然后问:“郡主,您是迷路了……还是真的有事?”
锦沅这才愿意理会,她牵着曲泊往前走两步,一双眼睛盯着曲声,问道:“大公子说你方才把她推下了河,是真的吗?”
这话一出,不仅曲声愣住了,连曲泊都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方才锦沅倒是真的问了他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他也的确据实回答了,今日是宴会他是主角,宁王妃自然早早就叫人给他裁好了新装,他心中欢喜,早上出门的时候便没注意旁的什么,一不小心撞到了出门的曲声,他力气小,没撞到她,反而自己摔了一跤。
可没想到的时,他摔倒在地却没一人扶他,双臂本能的在空中挣扎时,又一不小心把曲声最喜欢的玉佩扯了下来。
虽然只是碰了一下,玉佩上连道裂痕都没有,可曲声欺负他欺负惯了,不由分说就让人把他按在地上狠狠踢了几脚,然后扬长而去。
而从头至尾,他都没有提过一次“河”字。
锦沅自然知道,可她仍旧问的理直气壮,那眼神打在人身上,几乎让曲声怀疑自己是不是才是记错的那一个。
曲声怔着,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她更怒,指着曲泊怒骂道:“你竟敢在外人面前诋毁我?谁给你的胆子!”
她的指甲长而厉,锦沅只觉得她要把曲泊的脸划花似的,她侧过身子挡了挡,道:“原来是胡说的,那么想来是大公子自己摔下河的才对了?”
曲声只觉得和她根本说不清楚,更是烦郁,不耐烦道:“根本没有摔下河!不过是摔了一下,我叫人小小惩治了一番罢……”
说完,她又发觉自己好像中了圈套似的,往回找补道:“男孩子家家的,又哪有那么娇贵。”
锦沅却挑眉看她,眉眼间像是凝了一层薄冰:“二小姐,这宁王府的大公子,难道还不贵重?”
虽说曲泊是皇上的儿子,可连皇子都当不成了,还说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她嗤笑一声,说:“宁王府大公子?郡主,我记得你是要嫁进东宫的人,对于我们皇室之事,也该有几分了解才对。”
这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己身份的炫耀,锦沅懒得和她争辩,只问:“哦?那按你的意思,曲泊不是宁王府的大公子了,那他又该是什么身份?”
曲声被噎了一下,只觉得锦沅是在无理取闹,当即嘲讽道:“郡主,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是我们曲家的事——”
她上下扫量着锦沅:“还没嫁进来,就这样急不可耐地要管婆家的事了?”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旁边那看热闹的小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
曲泊悄悄晃了晃锦沅的胳膊,锦沅却反手握住他的掌心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