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皇后抿嘴一笑,道:“臣妾有什么好说的,现成的人选不是摆在皇上眼前,那唐公爷家的善文公主不就是正正好吗?”

“善文……善文……”皇上手上动作一顿,默念了几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道,“是个好姑娘,改日朕倒想叫进宫来看看。”

柳皇后赞同道:“是了,善文也是皇上自家亲人,亲上加亲最好不过了。”

*

自那日事后,皇上亲自派了人来渝南王府安抚,没过半天就有圣旨颁了下来。但为了保护锦沅的闺誉,圣旨上终究是只说凉王私德有亏,并没有提到底是什么事。

锦沅倚在榻上,手里握着一张轻薄的宣纸:“卸下全部职务禁足王府,罚俸一年,每日跪省三个时辰……”

她嗤笑一声,将薄纸撕碎,点评道:“皇上倒真狠得下心,比我想的重多了。”

那日曲淮毕竟没有得手,锦沅也没想着能一把将曲淮从王位上拽下来,只要动摇了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就足够了。

君恩易失不易得,更何况是本就不得宠的曲淮了。

芳苓又想起什么似的悄声道:“皇上这会是龙颜大怒啊,听王妃说,皇后宫里的婢女今日竟重新换了一批新人,从前伺候的除了岫玉姑姑,都被拉出去杖毙了。”

这个锦沅早有预料,并不算太吃惊,她点点头,问:“还有别的消息吗?”

“听说庆妃娘娘也被牵连了。”芳苓道。

“庆妃?”

芳苓点头:“是啊,听说已经查出来了,那日就是庆妃和凉王里应外合,才会那样巧,正挑中骄云宫没人的时候,凉王去请安了。”

的确,那日庆妃晨起就把柳皇后叫走,确实是太巧了。

可锦沅却不信这事只和庆妃有关,庆妃失宠多年,和曲淮也并不算亲近,哪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呢?

锦沅眸子闪了闪,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她将碎纸攥紧手心里,不想再提,便道:“既然事情解决了,咱们也可以出门逛逛了。”

说着,她站起身,才要去衣柜里挑一件男装换上,就被芳苓拦住。

锦沅看她:“什么意思?”

芳苓挣扎着说:“小姐,您这次实在是太……唉,总之是吓到王爷和王妃了,王爷已经下了命令,说不准您再出府!”

锦沅最受不了拘束,闻言眼睛都瞪得比往常更大:“什么叫不准出府,父王是把我禁足了?那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出去吧!”

芳苓安抚小猫似的轻拍她的肩膀,将她按回床上坐下,神神秘秘道:“我已经打听好了,小姐,我和你保证,你再在府里待上三四天就一定能出门。”

锦沅一头雾水:“为什么?三四天,是什么大事吗?”

芳苓道:“太子选妃啊。”

“又是太子选妃?”锦沅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上次宫宴,当时就说是太子选妃,其实是给渝北将军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