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舒缓干净的沉香,纵使锦沅不喜熏香,也忍不住轻嗅了两口。

岫玉道:“郡主,您先稍坐一会儿,奴婢去给您沏茶。”

锦沅倒还真觉得有些疲累,许是宫里床榻比王府的更舒适一些,锦沅没有多想,摆了摆手便合衣躺到了贵妃榻上。

岫玉体贴地替她放下遮光的帷幔,悄声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桌上的凤鸟衔环香炉袅袅吐着烟雾。

锦沅阖上双目,很快就陷入沉沉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锦沅只觉得额上贴了一只冰凉的手,她身上火烧一样灼热躁动,她几乎是本能的去抓那只手。

“热……好热……”她在迷蒙中低声。

娇软的声音像是一簇炽热的火星子,嗖的一下点燃了曲游心中的半燃的火把。

“……阿沅。”

屋内悄静一片,除了他和锦沅,并未有旁人,两个人被圈在高高的帷帐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第一次,他没有放纵自己的情感。

他伸手将怀中的少女揽住,如捧一汪清水一样轻柔:“阿沅,别怕,我在。”

锦沅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一张俊脸映入眼帘。

两人贴的实在太近,呼吸都交缠在一起,锦沅艰难地想坐起身,身子酸软无力,再度跌进曲游的怀抱里。

“我怎么了?”锦沅已经察觉到自己如今的异样,她的手指都发烫。

曲游问:“你自己不知道吗?”

锦沅摇头,她只记得自己是骄云宫的偏殿里睡过去了,之后……她猛然想到了那一鼎熏炉,挣扎着想去拿,却发现桌上空无一物。

“那里的东西呢?”锦沅抓着曲游的手臂,急忙问。

曲游没有回答,他稍稍松开手臂,让开一点距离,锦沅这才发现,她已经不在偏殿里了。

她竟睡得这样死,连被人挪了地方都不知道。

一想到这,自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凉意,今日如果不是曲游,或许现在抱着她的就是曲淮了。

“我……”锦沅手指倏地收紧。

曲游却像是还嫌她不够长记性似的:“这回知道有多危险了?”

锦沅抿着唇不语。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极其细碎的脚步声,如果不是屋内过分安静,是根本听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