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奕冷道:“不知好歹。”
得。琼羽往后退了两步好让萧云奕进来, 她欠了身,平声静气中还带了几分矫情娇滴:“殿下到来,臣妾喜不自胜,但把持的住。不过星月阁现在一没热茶二没糊饼, 只有一个啥也不是的臣妾, 殿下若还是想进, 那便进吧。”
得罪了萧云奕怎么办,那不如再他不说人话之前,得罪的更多一点。
萧云奕本来就被苏原吵吵的脑仁疼, 为了他的心脏能跳的久一点,再听琼羽说话那都是选择性失聪, 例如方才, 就只听到了“殿下进吧”四个最没用的字。
进就进!
琼羽跟在后面心说:他咋不顶嘴了?气傻了?
萧云奕自顾自地坐到桌前, 坚决不再往里一步,他看向琼羽葱白细指,上面并没有包扎纱布,他收回眼神:“手好了,可以弹月琴了。”
他语气充满了鄙薄意味,就和说“猪肥了, 可以宰了”一般轻巧。琼羽手伤是好了,也能弹月琴,但她是想弹琴解闷, 弹琴修身养性,弹琴怀念南昭家国。
弹琴与夫君花前月下,对影成双。
而不是供人玩乐,和卖艺似的。
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琼羽老实站在萧云奕身后,却异议道:“臣妾不想。”
萧云奕转头盯着她:“不想什么?”
琼羽看着他的冷眸,竟有些怕了:“不想,不想弹琴。”
萧云奕没有急,只迅速抓住了琼羽左手,这女人的手不算太软,是有骨头会反抗的,羽儿的手也是这样,他从来不想将硬气捏碎。
“你学的很快,敢按自己的意向反抗本宫了。”萧云奕看到琼羽手背有一道墨黑,话锋一转道:“怎么弄的。”
琼羽这才看到墨迹,她手指绕着头发,指向桌上的账本:“臣妾方才对账,可能不小心在手上画了一道。”
萧云奕的注意力被账本吸引过去,他松开琼羽的手,随便翻了账本旁边的册子,整齐的一文字列列排下来,数字小到几两碎银,大到几张银票都计算的清清楚楚。
这是突击检查吗。琼羽感觉自己像个私塾学生,她不喜欢看账本归不喜欢,瞌睡归瞌睡,但账本送来让她对账,该写的该算的她从不马虎,一条条在册上列的精准。
等她算过一遍,再将册子和账本一起送到内务府,这不光代表她真的翻阅过账本,也用白纸黑字阻止了想从账上找事的人。
萧云奕又看过几页,喜恶难辨地将册子推开,他质问琼羽:“你见过羽儿笔下的对账吗。”
“自然。”都是她写的,她还能不知道?琼羽点着头,在原有的基础上编出来个圆满的故事:“记册,就是臣妾和五公主学的。”
她从小就有什么东西到手都要亲自查一遍的习惯,后来觉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干脆重要的事事件件都写下来。琼羽疑惑地看着萧云奕,只听他冷漠道:“果真是东施效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