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萤萤眨了眨眼, 依然很镇定地摇了摇头,“不是的。”

谢未笙言语未尽, 还欲继续时, 她突然上前拥抱住了他, 她的手顺着他背后的垂发慢慢捋下来, 捋一只猫似的, “爷别生气, 听我解释好吗?”

他很快如她所言冷静了下来, 也觉得自己刚才口不择言的有些荒唐,她是剑灵之身又如何,也不过是他一个手下罢了, 自己因为一个手下弄成这样一副怨妇模样,实在是太狼狈了。

真的太狼狈了。

他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哽咽。

“好,你解释吧。”

“我们刚刚在左相面前演了一出戏,在他看来,你用了阴狠手段控制我,为了得到名单不择手段。如果我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他定会以为是你又对我做了什么,到时事事与你作对,总会影响你的筹谋。如果我大张旗鼓地回到爷的身边,他更加能猜到之前一切都是你我合作做的局,到时肯定会更加震怒,不知一时疯狂会做出什么事来,不是更加坏爷的好事?”

她解释了这许多,谢未笙理智上都能明白,她说的很对,考虑的很周全,但他就是不喜听到这些话,更不喜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她应当在听到可以回到他身边的时候,欢欣鼓舞地回来才是,平日里嘴甜,一次次说想他,说听他的话,到头来从来都不听话。

一幅冷静自持的模样,到显得他……前后矛盾、一厢情愿。

“既如此,你是要继续留在左相府,留到什么时候?”

宋萤萤瞥了眼他脸上的表情,握住他的手拉了拉,“我一定尽快想办法脱身,绝不牵连到你。”

“谁说我怕你牵连?”谢未笙抬起眼,目光里野心尽显,“那些不知情的旁人这样说说,你别就当真以为在旭国左相就可以与我分庭抗礼了。”

“不过你想留在左相府便留吧,都是你的事,我哪里又管得到你呢?”

看似面容平静,语气却酸得很。

宋萤萤又能品味出那么一丝可爱了,她却不再哄他,只装作听不懂他的话,“爷管得着我的,我知道你想我了,盼我快些回来,我一定半月便归。”

她信誓旦旦与他说完,又不听回答眨眼便消失了,谢未笙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恨恨一拍床铺,“谁盼你回来了,自说自话!”

这半个月来,旭国朝堂可以算是风云突变。谢未笙大刀阔斧地开查科举舞弊案,按照核实完的名单一律撸职,三代内终身取消科举资格,任职期间有渎职者直接缉拿入狱。

一时间太后一脉还来不及反应,人手已经折损殆尽,虽说这些拿钱买官的人也没多少值得看重的,不过拿他们捞笔钱罢了,可太后仍旧怒不可遏。

“左相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谢未笙手里会有这么准确的名单?”

“啪”的一声,名贵的茶盏擦着秦巍然的脸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