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他眉眼郁燥,“把我的东西都搬回正屋。”

他一甩袖子,转头便走。

另一头,宋萤萤脑海里的任务进度条动了一下,她瞥了一眼,从百分之二十二跳到了百分之三十二,谢未笙的进度向来难刷,能一次性涨十个进度点,说明今天对他的心理冲击还挺大。

相比起他来,左相这边的好感度就好刷多了,她随手舞个剑练个字,他眼底的那点迷恋就开始汹涌澎湃。他遣散了之前的那些女人,一回府必然上她这儿来,却除了握手揽肩再没有更亲密的举动,好像真的把她当仙子供着,不愿做出任何亵渎之举。

宋萤萤说想学琴,他便请了最著名的乐师来教她,她说无聊想散心,他便特地推脱身体不适,避了上朝带她去城郊庄子上玩,几乎对她有求必应。

这段时间,宋萤萤除了细细观察了一番他的性子,倒是没有别的举动。三个月后,谢未笙终于忍不住用左相府的暗线送进来一封信,询问她任务的进展。

宋萤萤没有立马给他回信,这晚,她躲到了湖边的那颗树上,躺在树干上安静凝望着月亮。

左相找到这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她衣袂纷飞,翩然若仙,额头的红玛瑙像一抹最艳的朱砂,月光和枝桠的阴影映得她像幅画。

不似人间景色。

“萤萤倒是找到了个躲清静的好地方。”

宋萤萤低头望向他,他便觉得她合该这样高高在上地望过来,而他就合该抬头仰望她,他这样想着,一时有些呆愣,下一秒,轻薄如丝的披帛垂落在他颊边,宋萤萤握着另一头轻轻荡了荡,樱唇轻吐,“上来。”

左相便伸手抓住披帛,宋萤萤一使劲将他拉了上去,他借力在树干上晃晃悠悠地站稳,挪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我刚好有些事,不知要如何同你说。”她说是有事要说,眼神却并未看他,懒散靠在树干上望着月亮。

“何事,同我还客气些什么。”

宋萤萤转头望着他的眼睛,半晌,直接道:“谢未笙送我到你身边,是有任务叫我做。”

左相微微一愣,倒是没想过她会说得这般直接,他也算了解谢未笙,自然知道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何况宋萤萤此等绝色不是凡物,所以冶矿生意的两成利他给的极为爽快,却没想还是满足不了他。

“他还想要什么东西?”他神色微敛,“你不妨同他说,人心不足蛇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