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现在看他也没那么神仙了,还是我家顾景安好。”她明日要嫁之人便叫顾景安。厉秀莹又说了许多从小到大的委屈与快乐的回忆,醉得迷了眼,几次才端住酒杯。
“阿秀姐姐,这杯我喝,你不能喝了。”庄妍音见到位了,欲要拿走那酒。
只是厉秀莹不知哪来的力气,掐着她腰就将酒灌进了她微张的嘴里。
毫无防备,庄妍音呛得猛咳,火辣酒液顺着喉咙滑下,肺腑烧灼。她白皙脸颊呛得通红,厉秀莹瞧着哈哈大笑。
“我不欺负你哦,我自己也喝。”说罢,她抱起酒壶直接灌自己。
庄妍音用最后残存的理智抢回酒,晕得伏案。
厉秀莹哇唧唧地说了一大堆话:“铃铛,你说呢?”
“啊?”她脑袋昏沉,满脑子都是金碧辉煌的周皇宫,与跪满一地说着“公主千岁”的宫人。
“你家义兄……有那么好吗?”
“不好啊。”
卫封来时,正听到这句话。
“小姐……”卫夷在旁唤她,见主子沉怒的面容,不欲庄妍音酒后失言。
他早闻到浓烈酒气,跃上屋檐才瞧见是两人在喝酒,忙去通传。
卫封不便前来,一同唤来了厉则。
厉则见厉秀莹这般大醉,也是恼羞成怒。
他扶起厉秀莹恼喝:“明日就要出嫁了,你成何体统!”又一面叮嘱丫鬟带庄妍音回去。
那丫鬟只比庄妍音大几岁,还搀扶不动醉酒的她,卫封沉怒着上前横抱起她。
“带路吧。”
丫鬟忙在前带路。
醉酒的人儿睁开醺迷的眼,似乎已辨不清眼前是非,醺醺然睨了眼前头带路的丫鬟,弯起饱满红唇:“平……身吧。”
卫封暗恼地抓住她乱指挥的手。
回了房间,他将她放进床榻,她被帐幔刮了脸,胡乱拍打,一巴掌打在了他脸颊,脆生生响。
那丫鬟在后有些惊慌,瞧着这男子一身气度不凡,却被狠狠打了这一耳光,也并未恼羞。
卫封握住她皓腕,榻上的人鬓发横洒,微睁迷醉的眼,软绵绵唤了声:“哥哥?”
卫封压着这团怒意:“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哥哥?”
“嗯啊。”
“为兄不好?”这是他方才清楚听到的。她说过只有他们二人相依为命,他便一直将她放在心尖上,从约束到放任,从不许娇惯到滋养她骄纵,他自问从不失兄长之仪,竟只换来她一句不好?
卫封沉声吩咐那丫鬟:“劳烦你去打些热水,府中应是会为厉姑娘煮醒酒茶,也为吾妹端一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