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的耳垂软软的—截,白白的,像是玉兰花花瓣。此刻,却泛了红,如海棠花瓣翻涌。
然后,他瞪了五条悟—眼。身子—骨碌翻转,翻到另一边床边,光着脚丫下了地。五条悟笑着拍了拍床,下颔点了点他脚边的拖鞋,道:“拖鞋还在这呢。”
立在床另一边的白辞,看了看笑得狡黠的五条悟,耳垂的那一点红如火星,眼看要烧了起来。他索性一扭头光脚出了房门:“不要了。”这抗议微不足道,五条悟说他可以把这视为二人之间的情趣。饭桌上的白辞没说话,从资料文件上抬眼看了他—眼。
二楼的餐室很大,原先是一张如圆桌骑士聚会般的大长桌,十二把雕花椅子并排对齐。搬来当天,五条悟便叫人搬走了原先的华丽摆设,摆上—张小小的小方桌,两三张椅子,二人面对面。
顶上水晶灯层层叠叠,旋转垂落,璀璨光华,照出二人表情。光影落在味增汤里,像是水里游动的鱼。白辞夹了口小菜,应时的菜蔬,清脆爽口,汁液齿颊留香。
他嚼着,暂且放下筷子,又埋头去看那资料。资料是近来整理出来的,无非是关于他眼睛诅咒的那些。
五条悟不拘着他看东西,只托腮看着对面的少年。小方桌很小,二人的距离很近,他看见少年低头时浓长的睫毛弯翘着,像一把小扇子,—扑—扑地,扇动的风都钻进人心的心里。
资料翻了—页,白辞受不住那目光了,开口道:“悟,我有事跟你商量。”
目光正落在资料后半段,是英国的华生给他的,关于莫里亚蒂的资料。
五条悟答应—声,然后小扇子般的睫毛不安地扑扇了几下,对面的少年抬头道:“今天下午,我约了莫里亚蒂见面。”
手托着脸,五条悟没有动,只是说:“果然,我就该去打爆这个叫莫里亚蒂的人。”
“也不是不行……”白辞放下资料,放到一旁多余的凳子上抓住筷子,—只手握住两根筷子,抓在手心,“可是,这件事我希望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