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步,打算绕开狐狸,就连银狼也不想管了,若是想待在那里,就待着吧。
森鸥外没有阻拦。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伞也跟着晃动起来,举着伞的手僵硬无比,像是要把伞柄折断。
福泽谕吉还在大步向前走。
突然间,他听到身后一声物品掉落的声音。
紧接着,一柄黑色的伞如同一朵大丽花,贴着地面,在风中滚动着,从自己的身后越过。
福泽谕吉的手指握在掌心中,攥了又攥,直到那布满练剑时茧子的双手也感到疼痛,他大跨一步,抓住了这柄伞。
扶着墙,慢慢滑落的森鸥外脑内一片模糊。
雨水击打在肌肤上,如同钢针一根根不间断地穿刺,清新悦耳的雨水声,如阵阵擂鼓轰鸣不断,视野将一切模糊,街道忽远忽近,令人眩晕不止。
森鸥外忍着脑髓传来的剧痛,低着头,慢慢坐倒在雨水中。
过多的信息摄入,或放大或缩小,甚至让他分辨面前那位已经离去的人是否归来的能力都没有。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如今脆弱不堪毫无战斗力地昏倒在街边,就算是上小学的孩童,此刻拿着利刃,都能轻松夺取他的生命。
可他似乎没有任何担心,根本是毫不怀疑地,无比坚定地放任了这件事的发生。
他不是个赌徒,但他也喜欢豪赌。
他只赌不会输的赌局。
胜率是百分之百。
在朦胧的雨雾中,天空变成了橘黄色,像是一盏普遍天际的小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