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眯着眼睛,嘭的敲了一声,感觉头顶一阵劲风袭来,将他的头巾吹落了去,他仰着头,看了看,却是空无一人,只瞧见漫天繁星。
他揉了揉眼睛,明日是个好天气。
他没有看到的是,两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轻轻的一翻,已经冲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楼里。
利州城的深夜,连行首娘子,都已经歇息了。
“二位深夜来访,不是来听雎雅唱曲儿的吧?今日在知州府中,已经将奴会唱的所有曲儿,全部都唱完了。若是来睡觉的,那可是天下奇闻了。”
“倒是没有瞧见过,夫妻二人,一道儿眠花宿柳的。那我雎雅,当真是荣幸至极。”
陈望书老脸一红,她要来眠花宿柳,怎么会带颜玦这么亮的灯泡?
她想着,从袖袋中掏出了那方帕子,“这帕子,你见过吧,时间紧迫,来不及细说。九月初四发生了何事?”
雎雅却是脸色不变,眉头轻挑,“夫人在说什么,我可是听不明白呢!那陶碧陶大人,不识趣,叫他在我这儿留宿,他却是神神叨叨的。”
“怎么,你们临安城来的贵人,都是一样神神叨叨,说一些旁人压根儿听不明白的话么?九月初四?让我想想,我的恩科里,不知道有没有人,九月初四生辰。”
第304章 杀人靠嘴
颜玦默不作声的拉开了椅子,陈望书大摇大摆的坐了下去,月光透过窗棱照了进来,落在了她翘起的二郎腿上。
她在看着雎雅,雎雅也在打量着她。
之前在韦家,她便发现了,眼前这个女子,同旁人有一个明显的不同之处,就是不管是坐在杂草堆里也好,还是被关在了大狱里也罢。
她往那儿一座,你便觉得,所处之地,她便是主人。
那种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简直荒谬。
“夜深了,你都还穿戴齐整,想来看到了在宴会上,我特意亮给你看的,那方带有你的名字的帕子。那是你送给陶碧的。”
“陶碧已经死了,是被人毒死的。为的便是他放在你这里的东西。也是我们来利州要拿的东西。九月初四发生了什么,你心知肚明。”
“陶碧初来利州,竟然就能够将如此重任委托于你,这让我对你感到很好奇。”
陈望书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雎雅的神情。
听到陶碧是被毒死的,她丝毫没有意外,反倒是一直露出,一副怀念的神情。
“你们是旧识。”陈望书淡淡的说道。
“你在介怀,今日我们每说一次陶碧的坏话,你便唱走一个音。很细微,如果不是精通此道的人,压根儿听不出来。可我恰巧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