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玦笑了笑,“四哥率直,确实有将才。在诸君之中,是为良木。”
陈望书一愣,良木个鬼,不过是矮子里头拔高个罢了。
不过,陈望书转念一想,若是四皇子做了皇帝,那好啊,有人捧了个祥瑞上来,这娃腰一插眼一瞪,“啥玩意?拿个萝卜当人参,吃饱了撑得慌吧!绿龙?什么绿龙?你这是瞅着朕浑身冒金光不顺眼,非要给朕整点绿?”
光是这么一脑补,陈望书便笑了出声。
颜玦见她并不反感,松了口气,伸出手来,轻轻的揉了揉陈望书的脑袋。
陈望书倒是没有躲,自打她嫁给颜玦,发现了他有这个嗜好,她便不再用头油了。
省得摸了一把娘子,拿剑都滑!
两人回了府,颜玦抬脚便去了书房临阵磨枪,陈望书打了个呵欠,抱了猫儿踩云,躺在了逍遥椅上。秋日的阳光晒在身上,倒是暖烘烘的。
“唉……”
白瓷坐在一旁的小圆凳上,给陈望书剥着栗子,“姑娘为何叹气?”
陈望书摸了摸踩云背上的毛,“太寂寞了。好不容易有个后娘,却是个胆儿小的,害了我一次,我没有吓着,她倒是见了我就躲了。”
“我没有嫁过来之前,颜玦三天两头遇见刺客。现如今,我进颜家门几月有余了,连根刺客毛儿都没有见着。那小弩机都要生锈了。”
“还有陈喜玲同高沐澄,我都得罪了两位皇子妃了,竟然也不开个花宴,陷害我一番,譬如推我落水啊!诬陷我与他人有私啊!……唉……太寂寞了。”
白瓷的嘴角抽了抽,姑娘,这话你到大街上再去说上一遍,会被打的。
“没有人害姑娘,不好么?”
陈望书惆怅的举了举拳头,“倒也不是不好,只是我没有办法重拳出击了!”
叱咤风云的女戏精当惯了,突然无人问津了,陈望书只能说,太难受了!这简直拿着关刀切蛋糕……她的才华完全没有施展之地啊!
白瓷无言以对。
她能说陈望书不亏是大娘子的女儿么?一日不折腾,她浑身不得劲儿。
……
因为祥瑞一事,今儿临安城里格外的热闹,堪比上元节,大街小巷,茶楼象棚,穿着锦衣华服的贵女们,突然多了起来。
若是离得近些,还能够听到她们在说什么神龙,宫宴之事。
渡口灯火通明,热闹得像是街市口。
陈望书蹲在大树岔子上,咬了一口橘子,酸得差点儿没有倒牙,她眯了眯眼睛,四处的瞅了瞅。先前她想着这倒卖私盐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情,渡口应该是夜深人静,偷偷摸摸的才是。
万万没有想到,这里全是光膀子的壮汉,在搬着麻布包儿。
酸橘子没地方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