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来的木槿,有些风中凌乱。
不是她说,适才二位还在马车上你侬我侬的,这才多一会儿工夫,就你追我赶了!
这厢颜玦同陈望书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主院冲去,那头扈国公夫人已经得了信,她拿起剪刀,剪掉了一条多余的花枝,朝着门口望去,静候着质问的到来。
可等了许久,门口连个人影的都没有。
扈国公夫人将剪刀一扔,忍不住朝门口看去,“怎么回事?人怎么没有来?”
鲁妈妈被抓走,屋子里的仆妇们都有些唇亡齿寒,其中一个春妈妈,战战兢兢的回道:“大娘子稍等,老奴前去看看。”
她说着,小跑着出了门,不多会儿功夫,便喘着粗气冲了进来,“大……大……大娘子,不好了!不好了!”
扈国公夫人心中一紧,“怎么回事?”
春妈妈伸手指了指,“玦哥儿同县主过来了,临到门口,哭了一场,掉头就走。又去外头寻了匠人来,现在正叫人在砌墙呢!县主苦苦相劝,硬是没劝住!”
第96章 惊人的墙
啥玩意?扈国公夫人脑子有些发懵。
却说今日在临安府,颜玦前脚要走,她后脚三呼冤枉就想跟着开遛。同张筠年打过交道的人,都知晓,他这个人好说话得很。
之前她替人抹个官非,张筠年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留了情面。要不有人常私下拿两任有名的都城府尹做比较,说当年的陈北,那是狗都啃不动的硬骨头,仗着有尚方宝剑上斩王孙下杀公卿,凶残得很。
如今的张筠年,那是小脆骨。硬的人觉得软,软的人觉得硬,仗着有尚方宝剑便上媚王孙下交公卿,胡来得很。
可偏生这么一个人,今儿个较了真。颜玦那时候尚未娶陈望书进门,那茉莉同允植,都是她一手安排进去。若说同她没有任何干系,那是鬼都不信。
她推脱不掉,方才将经手的鲁嬷嬷推了出去。趁着陈望书回门,又想好了应对之策,就等着他来骂街了。
她虽然是后母,但大陈朝讲究孝道,后母亦是母。此时并非铁证如山,颜玦骂得越凶,她哭得越惨,那风向就颠倒得越厉害。
可颜玦他没来。
扈国公夫人稳了稳心神,“走罢,咱们去看看。曹妈妈去书院,同钰哥儿说,专心温书,听到什么,都莫要回来,不过是一点小事罢了。就算我解决不了,可还有外祖家呢。”
春妈妈听着,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扶住了扈国公夫人。
刚行到了院子里,扈国公夫人便彻底呆傻在了原地。
眼前当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密密麻麻的工匠,像是蚂蚁一般的堆在那里,一堵两人半高的大墙平地而起,将整个扈国公府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