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国公说着,叹了口气,“蕨葵身为将领,若在我陈国,那已经是佼佼者,可在齐国同他差不多的,至少还有五人。可为什么齐国大王一直没有换人呢?玦儿,你来说。”
颜玦点了点头,知晓扈国公乃是有意指点他同陈望书。
“一来因为蕨葵镇守边城多年,知己知彼;二来齐国虽然有其他利害的大将,但出身草根,同任何一个皇子都无关联的,只有蕨葵一个。”
鞠娥虽然口中说她同五皇子昭叙乃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是鞠娥出身郡主府,属于皇亲国戚,同哪个皇子,都是一般亲的。
扈国公欣慰的点了点头,“没有错。若是蕨葵像你们说的一般,再不能上战场了,那么齐国的边关,只会像走马灯一样的换将领。毕竟,谁背后的皇子,都担心这功劳被人抢了去。”
“这于我们大陈而言,乃是幸事!”
扈国公说着,拍了拍颜玦的肩膀,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番,突然之间端起桌上的酒盏,猛的一口喝了下去。
“你生得像你阿娘,挺好的。此前那么多年,没有阿爹,你也过得好好的,那么此后的日子,阿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你的。”
“你现在成家立业,是个顶梁柱了。切不要任性妄为,好好的待望书。他日若是……不要忘恩负义才是。”
扈国公说着,朝着这屋子里的四周看了看,“明日一早,你们便启程回去罢,边关的事情,有阿爹在,暂且不用挂在心上。做你自己个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颜玦点了点头,端起了桌面上的酒盏,同扈国公干了一杯。
有很多话,扈国公不说,他也是明白了。
……
待三人饮完酒,再回襄阳城的时候,已经是月黑风高了。
扈国公难得高兴,喝了个酩酊大醉,硬是生拉硬拽着皮岭,要跳舞。
陈望书瞧着辣眼睛,替他们掩好了门,同颜玦一道儿走了出来。
虽然如今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但夜里多少还是有些凉爽,陈望书搓了搓手手,嘿嘿一笑:“你困了么?”
颜玦摇了摇头,“不困。”
“那干一把去?”
颜玦轻轻的嗯了一声,“就等着你这句话。襄阳不日有大功,我们不能得,自然也不能让那浑水摸鱼的捡了便宜。”
陈望书一听,一把握住了颜玦的手,“知己啊!”
开什么玩笑,她同颜玦费劲功夫,已经铺好路了。不出三日,蕨葵跟昭叙双双病倒,齐军群龙无首,将成一片散沙!接下来一段时日,都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以往襄阳军因为无临安的支援,后劲不足,只能夺城不能守城。可这一回,官家被吓破了胆儿,叫秦将军拖着大批军资前来,不日便能到襄阳。
送到嘴边的肉,扈国公同皮岭若是还吃不下,那就白当那么多年的土匪了!
这天时地利人和均在,若非陈望书回京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