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虽然名为暗牢，但也不至于环境有多差，还是被整理得挺好的，只是这到底是关押和审讯的地方，就算是弄得再干净，这人一进到里头还是能察觉带里头的压抑感。

还有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

不过今天因为乔念的存在，这血腥味儿比之往常不知浓郁了多少倍。

乔柠几人都是习惯了这种场面的，自从进了暗牢一直到最里间关押乔念的地方都没有变一下脸。

乔念待的那间到现在还没动过，早在左韩清一接到乔念自杀死了的消息后就吩咐人不准移动里面的东西，包括乔念的尸体。

乔柠站在门口看向里面。

乔念靠在角落里，衣服上全是血，她用来自杀的手枪也静静躺在旁边。

她的脸有些扭曲。

不知道是因为被子弹穿过身体导致的疼痛还是因为心里想到了什么。

有人拿了一册东西过来。左韩清接过又递给了乔柠。

左韩清：“这是这段时间她在暗牢里被审讯时说过的话，还有她自言自语说的东西。做记录的人说她的话全都没头没脑没什么看的价值，也看不出来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乔柠面无表情翻看着这些东西，眸底时明时暗，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左韩清也不敢打扰她，把东西给她后就自觉往外退了几步。

容非是一直跟着他们的，左韩清和乔柠交谈时他也一直没有插入，就只漫步跟在乔柠后边儿。此刻他亦只是环胸靠在墙边。见着左韩清退出来了，他还很是友好地冲他颔首，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前几天那暗搓搓的火气。

左韩清微微一顿，也回了一礼。

里头，乔柠很快就把册子翻完了。这里面记载的乔念的那些看着像是神志不清的胡言乱语，别人看不明白，乔柠却看得明白。

乔柠也不嫌弃，径直在乔念的尸体面前蹲下，随手把册子卷了卷，抬起她了无生气垂下的头。

“前世在火场时你那样哀求，就算不管怎么样都想活着，我倒是没想到你也会有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一天。”乔柠轻轻掀了掀眼，眼中是凉薄与无尽讽意。

看了一会儿也觉得没什么趣味了，起身准备离开时乔柠却顿了一顿，看了眼角落里的监控，眸光微动，走到外头和左韩清说：“她自杀时候的监控录像，我要看看。”

左韩清：“好，我让人调出来。”

乔柠点了点头。

乔念死前的最后一幕。

她拿着那把杀了她自己的枪，恶狠狠地盯着监控摄像头，好像能从里头看见谁一眼。

“乔柠，你以为你赢了吗？休想！我会回来的，我会比你先回来的！”

这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乔柠和容非却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容非眯了眯眼，眼中掠过一丝戾气。

乔柠是压根儿没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