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柠抬眸便对上了蒋琴月水润的眼睛，“……干妈，你怎么了？”

蒋琴月扯了下嘴角，移开眼睛，“没事。就是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这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不知怎么的，蒋琴月看着眼前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的乔柠，却忽而想到了那个窝在轮椅上，小小的身子甚至还没轮椅高的小女孩。后来，那个在警察局漠然到令人心惊的小女孩儿成了她的女儿，这一疼就疼了十多年。

蒋琴月笑了一下，眉毛舒展开来，她温柔地用手抚了抚乔柠柔嫩的侧脸，“阿柠长大了，以后还会有自己的爱人甚至孩子，这一想想就舍不得。”

乔柠乖顺地坐着，接着突然抱住了蒋琴月的腰身，头靠在她的肩上，细声喊了句：“干妈……”

除此之外，她便什么也没说了。蒋琴月轻轻笑出了声，拍了拍乔柠的背，也没说话。

乔柠很少会有这样情感外露的时候，至少蒋琴月这十来年就没见过几回，正因为这样，她才什么也不必说，什么也不必做。

蒋琴月在房间里待了很久才起身出去。

乔柠去开门，蒋琴月正要出去却又转身顺口问了句：“你对容非是怎么想的？”

要蒋琴月自己来说，容非这人有好有坏，好的方面便是他对乔柠的心意，蒋琴月好歹活了几十年了，又是大家主母，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当然看得出来容非对乔柠真是宠到骨子里了，要是他能一直这么保持下去，乔柠选了他也未尝不可。

可要说起不好的方面，那首先就是年龄了，差了六岁呢！其次就是容家的那些破事儿了，虽然看得出来容非对继承容家没什么兴趣，但架不住容家某些人太没脑子啊！

就算蒋琴月清楚地知道那些货色对乔柠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但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些大家族的龌龊，她哪里舍得乔柠去为这些东西烦心？

蒋琴月的问题难得让乔柠沉默了。

这一沉默蒋琴月就看出点什么了，她想了想试探道：“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乔柠抿唇良久，抬眸看了眼还在等她回答的蒋琴月，“嗯。”

虽然她的喜欢可能并没有很多，更比不上容非对她的感情，但是，喜欢就是喜欢。

蒋琴月笑了笑，也不知道是惆怅还是其他什么，她最终只是说了句：“那很好。”

那很好，这里还有一个人可以让你对他敞开心扉。

乔柠听出了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蒋琴月出了房门：“好了，干妈去看看恬恬回来了没。”

乔柠：“嗯。”

……

闵城的高考成绩算是国内这么多城市里出得比较晚的了。

自从高考结束后17班的其他人就一直说要找个时间聚一下，不过因为乔柠的原因才一直拖着，毕竟在所有人心里，要聚的话怎么能少了他们柠姐呢？

闵城要六月二十五号才出高考成绩，但17班有几个学生已经等不到二十五号了。像傅夏，她家里给她定的时间是二十四号就出国，本来定的还更早，但她因为想再和班上的人聚一次，唯一一次反抗了家里的决定，但就是这样也只是往后推了几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