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清晰地听出,夏目千绫的声音里带着某种他不懂的、神秘又温暖的笑意。
“可是只有一页了。”他凭借刚才薄薄的触感,确认无疑道。
“因为我和哥哥把名字还回去了,还剩一个没有找到。”
“还回去?为什么要还回去?”
“名字是最短的咒。而且,”夏目千绫顿了顿,说:“他们一直在等玲子外婆,我和哥哥总要告诉他们,玲子外婆去世了。”
夏目千绫的指尖轻轻拂过友人帐:“一直等待着的感觉,应该很不好受吧?”
“……”
房间里突兀地沉默良久,夏目千绫才听到太宰治轻轻的回答:“是啊。尤其是,知道他不可能回来。”
夏目千绫想到那些妖怪,低声道:“嗯。”
妖怪们多半都很单纯,会因为一场小小的缘分,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从未忘却约定,甚至很多连怨言也不会有。就那样,一直、一直、一直等下去。
友人帐里这只仅剩的妖怪,大概也是这样吧?所以才会在她的梦境中呼唤玲子外婆的名字。
夏目千绫收敛好思绪,把友人帐放回单肩包,终于找到里面的绷带,问道:“太宰先生,你是不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