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来广西,干什么?”瞎子很执着于这个问题,又问了一遍。

顾然垂着眼睛,沉默了片刻说:“帮苗人找个东西。”

瞎子追问:“找到了吗?”

“找到了。”

瞎子点点头,也不再问是什么东西,去桌子上扯了张纸,写下一个地址给顾然看了一眼:“我没固定的地方,不过常去这里,这个盘口的伙计是我的人,你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们。”他把纸条塞到了顾然的包里。

顾然在山里住了一周,他的伤好得极快,第三天已经能下地了。他本想告辞,但瞎子说这片山里都是陈皮阿四的人,他现在没好利索,身手不济,被发现了也麻烦,就硬留了他半周。

等他的伤几乎都好干净了,瞎子才放他走。

瞎子送顾然出的山,顾然去镇上,瞎子回山里,临别的时候,瞎子又摸了摸顾然的头,扯了一下他扎起来的头发:“头发长了,剪了吧,怪碍事的。”

顾然点头,转身离开了。

他们之间还保留着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比如瞎子让顾然剪发,说是剪发,不如说是与过往彻底一刀两断。

再见,就真的只是萍水路人了。

再比如,顾然来广西与苗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瞎子也从顾然的小动作里看出了他说谎,猜也能猜到顾然所为何来,只是这件事情点破了,把旧账都翻出来,就不好看了。

幸好,顾然走在路上的时候摸了摸自己衣服的口袋,他找到了虫盘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