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瞎,那就是瞎,你觉得我不瞎,那我也能看见。”

“搞哲学的啊?”顾然懒得再吐槽他上句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回答,“能说点人能听懂的话吗?”

“行。我看你这明器也拿了,搭个伴儿走呗,就当是关爱残疾人。”

顾然点了点头,俩伤员结伴同行更好,真再遇上点什么麻烦,还有个照应。

出墓室的路有惊无险,顾然能看得出来,他这个临时同伴比他懂机关,有次他差点踩中机关,被身边那家伙眼疾手快拦住了,“年轻人,下墓可不能只靠身手,要看脑子的。”

“是,你有脑子,现在比我还瘸。”

上去之后,二人对了一下目的地,顾然去长沙,那人去衡阳,不顺路,便自然分别,顾然临走的时候问:“你叫什么?”

那人隐约是回答了,但名字拗口又难记,顾然转眼就抛之脑后了。

萍水路人,忘了也不打紧。

但顾然没想到的是,他认为的路人,还真是对方玩笑中的有缘人。

转年,长沙保卫战胜利,长沙城的秩序恢复,顾然也不再频繁下斗了,时不时去街上逛逛,或者去二月红的梨园坐一坐。

虽然他并不能听懂二月红的戏曲所唱,但者不妨碍他喜欢看美人。

二月红知道顾然的调性,每次都给他留座位。

正月十五,顾然拎着一袋刚出锅的葱油粑粑进梨园,离开场已经不久了,梨园坐了满堂,顾然注意到,在自己的专桌上坐了个一身黑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