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左右两边都聚了不少人。

郁折虹画画时就满眼只有画面和笔。他在钦涅斯的时候时常整日就拿着画笔,连吃饭都会忘记,铂吟都已很习惯了。

青年垂目的时候,那颗小小的红痣就显得很漂亮,像是一粒朱砂。

人群熙熙攘攘,他在当中,一时竟有自成一个世界的意境。

围观人中,有个穿青袍、戴耳机的青年人摇了摇折扇,说:小后生,你画得很有灵气。

另一个看起来像是他同伴的老爷爷说:确实,在下马良,是个笔妖,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学画?

一个西式贵妇造型的妖物说:别听他的,我觉得你更适合油画!

她旁边的小茶壶骄傲地点了点茶壶盖。

郁折虹:这个世界真的好奇幻!

不过他不拜师,笑着都拒绝了。

驻足的食客愈来愈多。纸上龙形渐成,线条优美潇洒。待画成,栩栩如生。

那青衣人推了下眼镜,率先鼓掌:好!

老头儿看着郁折虹,欣慰:不错。

郁折虹好久不拿毛笔画画,觉得不是很可以,但还能看得过去,便放在门口晾。他笑:多谢前辈们捧场,要不要进来吃个火锅再走?

菇志远也做好锅底了,两边几乎是同时完成的。

那边用灵力进行了最后的熬制,把时间缩短到了几分钟,也引起了一片掌声叫好。

郁折虹笑起来明艳好看,极能讨长辈欢心。马良笔向身边青衣人说:你怎么看?

青衣人思考:好久不吃拨霞供了,不如今日一试?

拨霞供是火锅的古称。

老头儿应声,贵妇摇着扇子,和茶壶也进了店面。

嚯,这家店设计得不错。

据说老板只在一年的这一天开门,咱们有口福了。

道友眼光想来不会差。

他们身上灵气浓郁,许多小灵物也都跟风进去了,店内瞬间满了大半座位。

上午十一点,店内气氛愈来愈热烈。郁折虹也在帮忙,几乎所有食客都喜欢他,以他为中心都是笑声。

郁折虹兴奋劲上来就有点控制不住,以至于,一时忽略了铂吟。

铂吟原本是很习惯一个人待着的,但现在竟然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他默然站了一会儿,身形消散离开了这里。

不远处就是云湖,菇志远的店在高处,院子里云雾瀑布般倾泻进云湖。这里很安静,几乎没有人。

铂吟想起了自己从前一个人时都在做什么。

组装机械。

在很多很多漫长的白天黑夜,他就是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