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知道自己怂,与梦中那个敢同刘彻叫板的阿娇,她简直就是个怂包。可是,没办法啊。她怕死,好不容易多了一条命,就这么玩完了,太不值得了。
人生有所为,有所不为!在陈娇看来,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还撑一时意气,那不是坚强,是傻。
“娘娘。”马车外传来安生的声音。
陈娇这才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已停下了。先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俗话不是说了吗,船到桥头自然直。
“何事?”陈娇问。
“长安史说,有事找娘娘。”
长安史?莫非就是刘彻说的那个做事稳妥,刚毅,断决的人?想着,便打开了车帘。
来人二十来岁,身高体大,四方脸,一看就是个严肃,不好相处的。
“臣张汤,见过皇后娘娘。”
张汤?陈娇惊住了,是后来办她巫蛊案的那个张汤吧。也不知道他还记得不记得,十多年前审鼠时,她的捣乱。这么多年过去,她已记不清张汤的模样,只记得,自己当时的捣乱。
“呵呵,你就是张汤啊。”陈娇笑得尴尬。
一旁的安生不明所以,以为这长安史有什么大的来头。
十多年的前的那一场纷争,张汤当然记得,而且还记得异常清晰。阳光下,衣着富贵的少女带着贵族人特有的傲慢,激得他下不来台。自那,张汤更为讨厌贵族。
“启禀皇后娘娘,此处距离洛阳还有八百里。若正常行驶,恐会露宿野外。天寒路滑,若加快速度,恐会不安全。”
陈娇点头,语气温和地道,“嗯,那依张大人看,该如何?”
张汤仍是板着连,声音硬邦邦,“距离此处四百里,有一处驿站。臣以为娘娘可在此歇息。只是,若要在天黑前赶到驿站,恐午食,就只能委屈娘娘在马车内用了。”本来路程安排是午饭在下一个镇子,只是先前,有一辆马车陷进泥谭了,耽误了些时间。
安生不依了, * “娘娘乃千金之躯,怎可……”
陈娇制止了安生,和善道,“本宫没意见,就照张大人的安排。”
张汤意外地看了陈娇一眼,行礼道,“臣谢娘娘体恤。”说完,就转身去安排了。
“娘娘,您千金之躯,怎可在野外就食?”安生不满道。就是当年从钱塘到长安,一路上吃喝歇脚也都是寻了镇子,或是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