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黄门通报后,陈娇才进去。殿内人不多,窦太后不喜吵闹,除了景帝,薄皇后,太子刘荣,栗姬,就是馆陶。

都是大佬,陈娇想,她是不是不该这么早来。一一见礼拜年后,陈娇乖巧地坐在馆陶旁边。

不同于栗姬的张扬,薄皇后整个人都安静,柔弱。她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像是一个吉祥的摆设。她是历史上第一个废后,陈娇是第二个,她们的命运何其的相似。

感受到陈娇的目 * 光,薄皇后看向陈娇,温和地笑了笑。

“冷吗?”馆陶拉过陈娇的手,拉回了陈娇的视线。

“不冷”陈娇摇头。

“要多穿点衣服,可不能着凉了。”馆陶仍是不放心,又吩咐身边的侍女拿件披风来。

“长公主可真是疼孩子啊。”栗姬插话道,只是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馆陶将侍女拿来的披风给陈娇系好,这才转向栗姬, “阿娇是孤的心肝宝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的。”

“都说,重男而轻女。长公主今儿带着阿娇而弃世子,长公主可是要在这未央宫图谋什么?”

这话说得有些诛心,可栗姬一贯的口无遮拦,也是景帝特许了的。如今她借着这份“直爽”,给馆陶挖了一个大坑。

轻松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凝重。景帝眉头轻微地皱了下,随即就展开了。一直关注景帝的馆陶,当然没有错过这一细微变化。帝王素来都是多疑的,馆陶心里恨不得将栗姬大卸八块,面上却是风轻云淡。

“于我而言,儿女都是一样,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记得当年生阿娇的时候难产,差点要了我的命。阿娇是我用命换来的孩子,我当然疼她。”馆陶没有跟栗姬纠缠,而是上了一招苦肉计。果然,景帝神色微有所动。

“只听说当年有些状况,没想竟是这么凶险。” 窦太后道。

“母后勿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馆陶嘻嘻笑道。

窦太后朝陈娇招手,“娇娇,来。”待陈娇走近后,窦太后一把将陈娇抱在怀里,笑道,“这可是馆陶用命换来的宝贝疙瘩,哀家啊可要好好疼疼。”

“母后说得是。”景帝和善地笑笑。

馆陶知道,这场风波,总算是揭过了。

谈笑间刀光剑影,犹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场。如果馆陶不是对景帝异常了解,如果馆陶没有机智躲过,这事最后会怎样,陈娇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对于后宫,她只在现代的电视剧里看过,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果然不是她这种小虾米能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