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仪式都非常流畅,彻底结束时,已近下午两点,秦宁和季应闲没有久留,午餐过后,他们跟汪海与林护士辞别。

季应闲在到目的地前,就吩咐司机与刘助理离开,他单独和秦宁回去。

从酒店出来,两人上车。

季应闲笑着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秦宁安静的点点头,没问他去什么地方。

季应闲笑容加深,手下意识碰过裤兜,在碰到什么东西后,眉眼带笑,继而发动引擎,一踩油门,朝郊外驶去。

行驶一段距离,秦宁认出这是去往麓山的道路。

他在麓山别墅区住过一段时间,当时来往城区与麓山期间,刻意记过路程,有印象。

秦宁心中疑惑,季应闲带他去麓山做什么?

一个多小时过去,两人并未前去麓山别墅区,而是绕过别墅区从半山腰直奔顶峰。

麓山顶峰有一座道观,但人烟稀少,等同于没有,季应闲将车停好,带秦宁走进一条栈道。

山林绿树郁郁葱葱,夏末的明媚阳光难以透入,零星斑驳印落地面,阴凉又舒服,夏风拂过枝头,周围满是蝉鸣与风声。

季应闲牵着秦宁,慢慢往上走。

十来分钟后,他停在一个视野开阔的观光平台。

场地不大,但越过山头远眺,能看清整个滨城市区,再低下头,是贯穿麓山的滨河。

河岸对面,是那个废弃的石化工厂。

秦宁既然和季应闲相认,那他们在石化工厂所经历的事,也是真实存在,并不是一场连续剧般的噩梦。

他正思索着,牵住他的温热手掌倏然收紧,轻轻颤抖。

秦宁安抚性碰了碰季应闲的手背,冲他微微一笑,。

季应闲摸了下鼻子,说:“没事,我已经不怕,只是想起以前来这里的时候。”

“那时候我找不到你,很喜欢来这里,时间一久,我爸觉得我精神不正常,心理问题很严重,强制性把我送出国治疗,我打伤保镖,偷偷跑回来,在这里躲了半个月,是这里道观的观主给我送吃的,才能呆这么久,但很可惜,我最后还是被我爸找到。”

“当年老头子跟我聊了一夜,他让我放下你,等长大后再找你,我很明白,连他也不信,他们都认为你是我精神错乱导致的幻觉,不过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存在,你是有体温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幻想,更不是一场梦。”

“我留下你的钢笔,你的画,记住你给我送来的食物包装名字,都是为了把你牢牢印在记忆里。”

他松开些力道,滑下去握紧秦宁的手,十指相扣,视线紧紧锁住秦宁,仿佛永远也看不腻。

“好在,我终于找到你。”

季应闲目光比头顶的烈日还要灼热,烘烤着秦宁的脸颊,他苍白的脸微微发烫,悄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