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内心愧疚得不行。

秦宁正昏昏欲睡,忽听身后“啪”地响起响亮的掌掴声,重得他瞬间醒神。

他懵然几秒,转过头。

季应闲右脸非常红,但不是那种正常泛红,而是肿出痕迹的那种带血丝的红。

秦宁惊愕道:“你……你干嘛打自己?”

“对不起。”

季应闲目光盯着秦宁,语气格外认真。

秦宁对他的举止感到不明,愣然的问:“你为什么跟我道歉?”

季应闲抿直唇角,轻手触碰未上药膏的淤青,眼眸中含着满满的心疼。

他问:“疼么?”

秦宁注视着季应闲,神色平静。

他习惯性想说“没事,不疼”,但对上季应闲那近乎洞穿内心的灼烈目光,他不禁莞尔一笑。

“疼。”

他遵从内心,回答了这个字。

季应闲小心撤回手,说:“那我……帮你揉揉?”

秦宁笑着拒绝:“不行,我怕痒。”

他腰侧隔着衣服还行,但触碰皮肤就特别痒。

季应闲心尖莫名被挠了下,酥酥麻麻的。

他心想,有多痒?

这想法一冒头,季总的心再也静不下来,顿时坐正,整个背脊和后颈都僵硬着绷直。

秦宁看了他一眼,倒没质疑他怎么突然坐直,只疲倦地揉了下眼,说:“我想再睡会儿。”

季应闲思绪回笼,阻止道:“不行,医生嘱咐过,在你清醒后,暂时不能再睡觉。”

秦宁问:“我用过麻醉药?”

季应闲微愣,接着如实告诉秦宁昨夜的事,并把医生关于手术的考虑也告诉秦宁。

秦宁沉思了许久,没有开口回复。

季应闲担心他害怕,一时情急地握住秦宁的手,说:“你别怕,我会为你找最好最顶尖的心脏科专家,来给你做这个手术,我……”

“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他目光灼灼的承诺。

秦宁看他神情非常认真,阴郁心情一扫而空,他浅浅笑道:“我没怕,只是在想双秦的研究成果,我需要等多少年。”

季应闲对双秦目前的科研项目有了解,说:“双秦不行,我可以。”

秦宁的疾病难以治愈,一直是季老爷子的心病,他几年前毕业回国,投资组建研发团队,着重投入心脏瓣膜的研究,近几年与滨大实验室合作,沈见溪也是他研究团队的核心成员。

秦宁不明白季应闲的意思,正要细问,门外传来敲门声,并伴随刘助理的询问。

“秦先生,季总,我能进来么?”

他再不进去,粥和小菜快凉透了。

秦宁止住话题,回应刘助理。

季应闲不满地哼了声,不高兴刘勋打扰他和秦宁独处,但转念想起刘勋带回秦宁午餐,也就没那么不爽。

刘助理提着午餐进来,放置在边柜上。

季应闲顺手拿过来,一一拆开,又取出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