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是蒋晶。

季应闲吩咐道:“刘勋,去查蒋晶现在的住址,以及昨夜她在什么地方,找到她后,先别报警。”

刘助理秒懂他要做什么,点头应和。

在刘助理离开后,季应闲转头看几位医生和教授。

一个小时后,有了新结果。

有医生提出新的方案,在置换传统瓣膜材料后,辅助药物治疗,如果出现排斥现象,再根据患者情况调整,等将来有更好的瓣膜材料,可以进行更换。

昨夜为秦宁做手术的医生也非常赞同目前的方案。

如今医学技术无法达到微创,置换手术必须开腔,难度系数很大,但倘若不做手术,患者寿命会逐步削减,并且常年伴随的心绞痛。

无论是哪一种,免不了秦宁痛苦。

季应闲问:“意思是必须开腔,否则往后会痛苦?”

医生回答:“季先生的理解也没错,综合考量,手术置换最适合秦宁目前的情况。”

季应闲嘴角压直,没有再开口。

良久。

他握紧手机,说:“我不能为他做决定,等他醒后,由他自己决定。”

医生道:“麻醉效果在十点左右会完全消失,秦先生会在这个时间点清醒。”

季应闲点头。

接下来时间过得很慢,季应闲在病房内等候秦宁醒来。

刘助理出去时为他买来午餐,但季应闲没吃。

季应闲说:“去买些清淡的粥和开胃小菜,少油少盐那种。”

刘助理点头,“好的。”

季应闲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快到十点半,可秦宁依然没醒。

秦宁背对他侧着睡,双脚微微蜷缩。

这个姿势似乎有心理方面的依据,缺乏安全感的人,休息时,会不自觉以这种姿势睡觉。

季应闲起身,伸手替秦宁掖被角,动作轻柔又仔细。

在压实秦宁背后的被褥时,不知为什么,他脑子里突然浮现昨天灯会,秦宁听不懂滨城话的那件事,以及当初拾荒匠王汉城对当年的回忆。

那个人的背后,有一颗黑痣。

季应闲目光从秦宁娴静睡颜移至脊背,内心不禁动摇。

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他迟疑片刻,手小心掀开被褥,慢慢撩开秦宁衣服……

“你在干什么?”

软糯的虚弱声音响起。

季应闲猛地抬头,对上秦宁茫然的黑眸。

秦宁不知什么时候醒的。

那一瞬间,季应闲脸颊蹭地通红,烫得宛如煮红的青虾。

“我……我……”

他神色慌张。

秦宁身体不适,默然闭眼,转过身平躺着,没说话。

季应闲看了他一眼,略心虚的说:“……我在……给你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