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你的晕血症是间歇性的么?”

季应闲手一顿,抬眸看他,脸上仿佛写着“你在说什么鬼”。

秦宁斟酌道:“如果是这样,你可以通过心理疏导的方式缓解症状,这家私立医院有心理医生。”

季应闲扬眉看他,说:“我什么时候晕血,什么时候不晕血了?”

秦宁说:“上次遇见那群售卖违禁品的违法人员时,你似乎晕了,而今晚……”

秦宁欲言又止。

季应闲拧眉,“我什么时候晕——”

他话音忽然顿住。

脑海中猛地浮现布满血腥气味的房间,他拳头滴落的鲜血,暗红一片,铁锈的腥臭疯狂灌入鼻腔,仿佛要剥夺氧气。

季应闲身形一僵。

秦宁察觉他脸色不对劲,犹疑地喊了声,“季应闲?”

下一瞬,季应闲直直朝他倒来。

秦宁愕然后退,没躲开,肩头一沉。

季应闲脑袋重重搁在他肩膀上,不等秦宁反应,他结实的身躯如山般径直压来。

秦宁双手扶住他肩膀,企图支撑。

但季应闲太重了……

他坚持不过三秒,整个人被季应闲压倒在沙发。

季应闲双目紧闭地躺在他身上,纹丝不动。

秦宁:“……”

现在晕血,这反射弧未免也太长了。

秦宁试图挪动,但被压着,他除了手臂能动,其余部位完全不能挪移。

季应闲瞧上去不是壮硕的那类人,怎么体重却这么重。

秦宁推了他几下,“季应闲?”

季应闲毫无反应,秦宁又戳了戳他的脸,提了提他耳朵,全无反应。

秦宁心中微愕,难道……

他探手放在季应闲人中,浅浅的呼吸铺在他食指。

哦,还活着。

秦宁收回手,忽而一笑。

他也是糊涂了,季应闲是原着男主,他要是出意外,那整本书的世界岂不是要崩溃。

秦宁笑了笑,但很快又敛去笑容。

季应闲叫不醒,他也没带手机,现在他压着他,难道得这样坚持到季应闲醒过来?

秦宁不太愿意。

尤其季应闲在他耳边呼吸,他有点不适应。

安静保持了几分钟,秦宁又尝试推了推季应闲,但仍旧推不动。

连续了十多次,秦宁精疲力竭,急促喘了几口气。

看来今晚他真走不了了。

秦宁折腾快一个小时,又在深巷集中注意力应付几个人,体力精力全部消耗殆尽,眼皮渐渐沉重,他整个人不知不觉闭上眼,睡熟了。

不知过去多久。

季应闲拧了拧眉,醒了过来。

他头疼得厉害,扶着额头撑起身,视野先映入客厅场景。

茫然几息,他猛地察觉到身边还有一个人。

季应闲神色一厉。

谁!

他凶恶地低头,忽地愣住。

躺在沙发上的青年脸红红的,离开热源,他无意识地抓了抓季应闲的衣服,盖在身上,安安静静转了个身,继续闭目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