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旋拧,发出细微的“咔哒”声,门被打开,一道人影出现,随意地斜倚着门,波浪卷发在实木门落下一片阴影。

季应闲慢条斯理地擦拭镜身,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门口那人站定几息,撩动肩头的卷发,迈着长腿步入室内,坐下沙发,疏懒地展开双臂,继而摘下墨镜,露出漂亮深邃的桃花眼。

他把搭在手臂上的围巾往垃圾桶一扔,看着季应闲。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耽误那么久。”

季应闲睐他一眼,皱着眉,表情嫌弃,答非所问。

“姓陆的,你去过哪儿,怎么一身葱腥味,离我远点。”

“你是狗鼻子么,鼻子这么灵。”

季应闲:“……”

季应闲额角轻抽,没再理他,坐远些,专心组建天文望远镜。

陆修挑起眉尾,失望道:“小季总,我从剧组过来看你,你就这态度?”

“从没见人把翘班说的这么清醒脱俗。”

陆修把沾湿的外套也脱下扔掉,听季应闲这话,回道:“说什么翘班,我真就是来看你的。”

季应闲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陆修瞥了眼季应闲的手,问:“手怎么断的?”

季应闲说:“不小心摔的。”

陆修一脸狐疑,“当真。”

季应闲没答。

陆修见他那副“你爱信不信”的拽样,知道季应闲不愿说,他就问不出什么,不禁摇头。

把天聊死后,他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问:“你盥洗室在哪儿?”

“左边那间。”

陆修起身走入盥洗室。

隔了会儿,又传来他的问声。

“热水是哪边?”

“左边。”

“有肥皂或者洗衣液么?”

季应闲:“?”

他从外面储物柜拿出,走到盥洗室门边,递进去。

陆修笑着说了声“谢了”,倒出一点,在清洗什么东西。

季应闲不经意瞥过,见是一张很干净的手帕,隐隐带点绣花,很常见的款式。

莫名让他想起一个人。

季应闲嫌弃脸:“你的?”

陆修否认:“不是,别人的。”

季应闲:“哦。”

这个别人怕不是你自己。

季应闲离开盥洗室,将组装好的天文望远镜拿到露台。

他查过气象,今夜无雪。

正调试镜头,陆修捏着干净的手帕走出来。

他将清洗干净的手帕展开,搭在暖气片上,平平整整铺上去,动作还挺认真的。

季应闲透过窗户,朝内看了眼。

在回笼视线时,无意间看见手帕左下角醒目的红色,目光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