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举动也算不得多亲昵,明明就在方才还做了更加逾矩的事情,可不知怎的,当听见顾清之微哑的嗓音说出这句话时,闻樱只觉面颊之上突然滚烫。
待反应过来,又觉自个儿不该这般面皮薄,便强自镇定下来,做个没事儿人般道:见也见过了,若无旁的事情,我便先回府了。
顾清之并未拦她,略一点头,而后起身出了马车。
动作利落,看上去未有半分留恋。
闻樱顿觉面上的热度下来了。
方才还浓情蜜意,现下说走便走?
顾清之从闻樱的马车出来后,疾步往前走,步伐如风一般,仿若有什么要紧事需赶着去做一般。
身后的小厮不明所以,忙小跑追了两步,不解问道:爷,可是府中还有什么要紧事儿?
顾清之一顿,这才觉得自个儿好似走得太快了些,便缓下了步子,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
倒不是府中有何事等着他去做,而是他有些担心,若是走得再慢一些也许就会舍不得从她身边离开了。
顾清之忽而觉得,那日里冲动之下来太傅府中将二人婚期迅速定下,当真是个无比正确地决定。
闻樱不知顾清之心中所想,只当这人当真直男得可以,丝毫温存也不懂,方才还乱跳的心一时平静下来许多,稍稍整理仪容后便下了马车。
闻樱刚一回府,便迎面碰见了楚宜云,楚宜云刚巧要去账房,见闻樱回了来,便索性将她一道带了过去。
闻樱随着楚宜云的步伐一道绕过府中小径,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
好在方才顾清之在最后关头表现得十分直男,叫她心情平复下许多,否则她红着一张脸被楚宜云碰见,定免不了一番关心,这便有些不好解释了。
待闻樱回到房中,已是暮色西沉。
她今日里出去玩儿了一趟,走了不少路,回府后又在账房里费了一番心神,现下回到房中,只觉忽地松懈下来,眼皮重的很,只恨不得直接上榻将自个儿裹进被褥里。
不过闻樱还是强撑着瞌睡梳洗了一番,而后便早早儿地上了榻。
碧落见她这样儿,便知晓她今日里定是玩儿累了,于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而后吩咐了院中旁的仆从,很快,整个院子都静了下来。
闻樱本是累极,按理来说当合上眼便能立刻睡去才是,可不止怎的,半梦半醒间,竟是模模糊糊想起了顾清之说要翻窗的那些话,登时瞌睡消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