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樱见那边如此热闹,顿时生出几分好奇来,对顾清之道:清之哥哥,我们也去瞧一眼。
顾清之见那边已然是人挤人了,便先叫身旁的小厮先去打探一番,看看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小厮立刻便往往人堆里一扎,拉着路人打探消息去了。
闻樱与顾清之站在原地等着,身边仍有人不断往前涌去,隐约间能听到说书先生、东街一类的字眼,闻樱估摸着大约是哪位说书先生常在这儿搭台子说书,说得还十分地好,每每到这个时辰,大家便自动自发地赶过来听故事了。
小厮不大一会儿便回了来,面带喜色,显然是已将事情听了个明明白白。
不过在向顾清之禀告缘由时,小厮犹豫了一番,眼风不住地往闻樱这边儿瞟,待顾清之又问了一遍后,这才大声道:那说书先生是专将闻姑娘与太尉大人地故事的,人人都说那说书先生故事编得跌宕起伏,精彩极了!听说今儿便是故事的结尾,大家都早早儿地过来了,想占个好位子听故事呢!
京中有人因得流言地缘故而将他与闻樱之间的事情编成话本说书一事,顾清之是知晓的,只是没成想今日这般巧,不过是一时兴起来街上走走,便碰上了这般热闹地场面。
小厮瞧了瞧二人的脸色,见都无太大起伏,便大着胆子继续道:听闻上回那说书先生说到闻姑娘因得旁人的挑拨而与太尉大人生了嫌隙,正谷欠离开太尉大人,今日便要揭开这故事到底是悲结局还是喜结局,大家焦心不已,都盼着二人快快和好呢!
闻樱听着有趣,问道:不过刚得了赐婚圣旨而已,怎的这说书先生就已经编出结局了?
连她这看了原书的人都不敢保证自己何去何从,这位说书先生倒好,已经要提前为他二人之间下定论了。
京中如今以讨论太尉大人与闻姑娘亲事为盛行,而说书先生们编出的故事没有上百也有八十。闻樱成日里在府中,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晓,顾清之却是全知道的。
而这小厮日日跟在顾清之身边,自然也知晓此事。
顾清之不开口,小厮便拿不准该不该说,见顾清之既未开口打断,也未开口解释,小厮便含糊其辞道:依小的猜测,想必是听的人兴致高,说书先生需得编出一个结局,做一个完整的故事吧。
闻樱点点头,觉得小厮说得有道理,便未再多问。
小厮松了一口气,想着好在闻姑娘不知晓她与顾太尉的故事已经编出百八十个版本了,若是知晓此事而再问起为何旁的故事说书先生都会翻来覆去说上好一段时日,怎的他二人的故事不到几月便有这般多的说头,那他可真不知要如何含糊过去了。
总不能直接挑明了告诉闻姑娘,是因为每个故事都总有人不赞同这不赞同那,以及每日都有新的流言穿出来,说书先生们便借势填补出了新的故事吧?
闻樱抬眼往那处瞧了瞧,见四周已是被围的水泄不通,一副热闹非凡地景象,便也来了兴致,仰起头对顾清之道:清之哥哥,我们也听一听吧!
顾清之倒无所谓,既然她想听,那听一听也无妨,便带着人再走上前几步,更靠近那台子些。
可四周早已围满了人,闻樱身量算不得高,视线几乎已被挡得严严实实。她本想寻个临街的酒肆,坐个靠窗的位子,以便能看得更清楚些,谁知抬头一看,街边的酒肆饭馆二层的窗户也全都大开,窗边的座位皆坐满了人,看来大家都早有准备,为了听这个故事而想方设法地占个好位子。
见她抬眼四处看,顾清之大概能猜到她谷欠做什么,便抬手召来小厮,叫他拿着钱袋去将最近酒肆二楼临窗的那桌客人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