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的肩膀垂下,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眼前这个凶戾至极的鬼王会突然暴起攻击自己。
真奇怪啊。他的大脑不合时宜地开始胡思乱想。
明明在千年前,他们关系最为融洽的时候也未曾像现在这般,面对面这样谈话。
月彦逐渐长大之后他也没有再日日夜夜陪伴着青年——是那时候,他们之间就已经开始无声无息产生隔阂了吗?
而现在,明明两人处在完全相反的立场,几乎要到水火不容至死不休的地步,却能够这样勉强保持平静好好谈谈。
只是,无形的隔阂一旦产生,哪怕是费尽心思去弥补也无法复原,更何况他们两人都绝无想要弥补的想法。
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灶门炭治郎在心底无声叹气。
在月彦喝下那碗药、第一次踏过那道分割人类与鬼怪的一线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天堑一般的横沟再无人能够填补。
“不过,我倒是想起了曾经答应过你的事情。”
炭治郎呼出一口气,像是要把堵在胸口的郁结烦闷全数吐出。
“我明明应允过你的祈愿,要一直陪着你的。”
哪怕眼前的人早已不再是他熟悉的模样。
“这一次,我不会再食言了。”
“啧。”汹涌的怒火冲上脑海,又急急忙忙像是海水退潮一般飞速退去,鬼舞辻无惨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话,愤怒的情绪就已经消弭得干干净净。
祸津神的话语忽然在耳边响起,他不受控制地想到当年他仓皇逃走时,惊鸿一瞥下灶门炭治郎满身满脸都是紫色恙痕迹的模样。
疼吗?
不可能不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