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被一阵不知从何而起的薄雾遮拦,耳朵也好似被一层水膜遮挡,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见。

千年来徒劳无功的寻找、一丝丝刻意被他忽略的违和从未像现在一般,在脑海中如此清晰。

为何当初那医生说,青色彼岸花是此世绝不可能找到的东西——因为那是神明的心脏,是凡人绝不可能触碰的存在。

为何他苦苦寻找千百年,却连青色彼岸花的一丝线索也无——因为那根本就是不该现于此世之物,是本该存在于人类妄想之中的珍宝。

“这不可能……”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尖利的倒刺割破皮肤,还挂着残肉血丝的骨鞭猛然间撕裂衣物,恣意在空中挥舞。

黑压压的乌云不知何时散去,皎洁的月光直直撒在地面上,清晰无比地映照出鬼舞辻无惨此刻的模样。

脑子里的闷痛折磨得他几乎想要将那疼痛不止的脑仁直接硬生生挖出,尖锐的指甲都已经钻透薄弱的翼点,无惨殷红如血的眼睛却在下一瞬牢牢聚焦在地面上那狰狞无比的倒影上。

狰狞可怖的、就像是西方克苏鲁神话中的怪物一般,丑陋至极。

狰狞的骨鞭猛然一下砸在墙壁上。鬼舞辻无惨绝对没有收敛力道,几乎是一瞬间墙面上就已经出现蛛网一般的纹路,房梁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整栋建筑都摇摇欲坠。

“疯子!”夜斗相当狼狈地从碎石之中走出,他整个人灰头土脸,衣服上全都是青白的墙灰。

“不过,多亏炭治郎在之前就已经安排好要把产屋敷家的人偷偷送走。”随手摸了一把完全不能看的脸,夜斗挽起衣袖,晶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遍地断壁残垣。

“话说,你和炭治郎到底在计划些什么?”金发的大妖扭过头,即便是已经冒出了胡茬、面容也不再如曾经那样年轻俊朗,滑头鬼沉下脸时,大将的风范依然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