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苏融察觉到越晟周身的气压很低,怀疑他很想把这个时不时就出来捣乱的五王子弄死。
诺敏干这种唬人的事也不是一两回了,他走到苏融二人身边,抬头看了看他们,笑得有点古怪:“呀,陛下你为什么要和你的侍卫坐在一匹马上?”
越晟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孤乐意。”
诺敏对着苏融眨眨眼睛,眼神里的暧.昧暗示都快要溢出来。
苏融只当作没看见,神情平静,一点也不脸红。
诺敏见两个人都坦然无比,开始觉得没什么意思,只好咂摸了一下,转换话题道:“陛下,你们打了多少猎物了啊。”
他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出来,苏融立即看向自己这边的两匹马。
两匹马的背上都空空荡荡。
诺敏还在微垂着头数数:“一只、两只……陛下,我打了四只野物了!”
语气邀功似的兴奋,苏融一时间不知道这五王子是真单纯还是假虚伪。
苏融正要想个话头将诺敏的注意力引开,忽然听见身后的越晟嗓音冷淡开了口:“一只。”
苏融:“?”
诺敏闻言皱眉,倒也没当场问出来“怎么这么少”这种话,只是说:“陛下打了一只什么野物啊?”
他环顾四周,也没找到越晟究竟把那“猎物”放在哪了,入目之处,除开越晟和两匹马之外,只有苏融一个是活的。
苏融:“……”
他感官素来敏锐,很快从越晟不清不楚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一丝怪异的暧.昧。
苏融不由得蹙起眉,无意中又想起狩猎出发前,诺敏玩笑似的话语。
诺敏说,越晟是把自己当成佞宠放在身边。
佞宠者,以色侍人也,多用来形容姿容出色的男子。
大殷朝民风开放,好男风者也甚多,但并不代表着这种事情就上得了台面了。
诺敏这样问,也许本身就存了两分讥嘲苏融的意思。
越晟为什么对方雪阑这样态度反常,苏融始终没能弄清楚。
他突然又想起越晟多日前,送自己回殿时两人的对话。
越晟那晚冷声对自己道,他只是把自己当成“苏融”的替身。
而越晟对曾经的苏丞相,又怀着怎样的感情呢?
七年的朝夕相处和三年前的血色痛苦反复交织,越晟年少时对他的依赖和长大后越发深沉的心思,使得苏融看不透他,更看不清两个人的感情。
苏融垂下眼睫,沉默了片刻,出声说:“陛下,我坐在这边有失礼仪,还是回自己的马上吧。”
越晟竟然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