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亲近黑曜,难免会沾上猫毛之类的过敏源,说不定又会害得他过敏。
她还是不要再讨顾长於的嫌了。
凌屿盯着她明亮懵懂的眼睛,眸色幽幽发暗,上一次敢拒绝他的人,已经死了。
明明昨日还同他说,给猫取了名字,便是给它归属感,今天却不要她自己取了名的猫儿了。
果然女人都是骗子。
不过这次他却有些舍不得杀掉眼前的人儿,小丫鬟漂亮的脸还是粉嫩些好,要是不听话以后关起来便是。
但她的主子未免太多事,凌屿的眼中闪过一抹戾色,转瞬即逝。
少年将猫儿搂紧怀里,眼神失落受伤。
顾时宁不忍心看他这样的表情,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说:“等回了都城,有机会我们再一起玩。”
凌屿低着头,眸子里的沉沉厉色更深。
说什么等有机会,都是骗人的。就像他永远没有等到那人口中的有机会。
凌屿抬起头时,脸上只剩黯然,低低怯怯地说:“那好吧...”
顾时宁望着他孤零零离去的背影,心中愧疚不是滋味,却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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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夜开始下的雪如今还未有停歇的架势,纷纷扬扬,帐外积起了厚厚一层雪,行走不便。
分给随侍丫鬟的营帐又小又破,不光没有炭,还漏风。
顾时宁抱着毯子躲进了顾长於的营帐,他的帐里燃的是上好银霜炭,铺的是柔软保暖的羊毛毡,惬意舒适。
她喝着烹好的热茶,舒服的长叹一口气。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在营帐外停下,紧接着响起重物坠落雪地的闷声。
顾时宁放下手里的茶盏,掀开厚厚的帐帘,只见白雪皑皑的一片苍茫里赫然倒着一个人。
男人的半张脸埋在雪里,玄色的裘衣上也沾满了风雪,双眸紧闭,唇色惨白。
昨夜里折腾一晚,倒是忘了,今天是缠情蛊毒发的日子。
顾时宁赶紧上前,先把人拖进营帐里再说。
昏过去的男人身体沉得像一块巨石,她费了半天的劲,将他的下巴抵在肩膀上,两只手臂死死环抱住他的腰,艰难地往里拖。
顾长於只是太累了,从蛊毒发作便调转方向,从围场一路策马回到营帐,下马时再也没有力气,闭目躺在地上。
没想到小姑娘从帐里出来,竟然想用她小小的力气将他拖回去。
她柔柔软软,玲珑有致的腰身紧贴他的身体,鼻翼间传来清甜蛊惑的味道。
他的意识逐渐清明,睁开双眸,只能看见女孩白皙小巧的耳垂,柔嫩的耳垂被冻的泛红,那是因血的流动渐缓停滞,迷离耀眼。
克制忍耐许久的理智消散,再也压抑不住对她的血的渴望。
温软的唇瓣覆在她的耳垂上,顾时宁没来得及反应,一阵刺痛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