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未完全恢复的病人先是有些迷茫,看到阿瑟忽然激动的样子,又不由得露出无措和陌生的情绪。

阿瑟心头发紧,马上就明白了——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昏迷时、在鬼魂状态中,与他在一起所发生的一切。

他们曾经如此亲密,但对现在的她而言,他只是一个从未遇见过的陌生人。

阿瑟既悲又喜,陡然变换的情绪让这个男人忍不住红了眼眶,连眼底都情难自禁地涌现出湿润的泪意。

伊丽莎白盯着他看。

她连歪一歪脑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迷惑,就好像在问:你还好吗?你是谁?我为什么不能说话?

阿瑟露出一个泛着苦涩的微笑,目光爱怜地望着病床上的伊丽莎白,轻轻地说:“一切都好。我是……医院的护工。你很快就能说话了,别太累了。”

伊丽莎白有些怀疑,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向阿瑟回以微笑,接着又睡了过去。

就这样,阿瑟每天都去医院。

他总是默默地坐在伊丽莎白床边,等她自己苏醒过来,然后就像一个格外热心的护工那样,用舒缓的嗓音告诉她外面所发生的一点一滴。

而伊丽莎白不能说话,总是盯着他看,偶尔向他微笑,然后又安静地睡着。

直到有一天,伊丽莎白抓住阿瑟的手,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阿瑟,忽然出声问:“你不是护工——你是谁?为什么,你每天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