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刚刚那下塞进嘴里的不是奶油,是富士山深处活跃的地下岩浆。
少年痛苦地呻吟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在地毯上滚了几圈,然后躺在上面彻底一动不动了。
——当他是具尸体吧。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蹂躏着地毯上软乎乎的长毛。
——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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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花洒哗啦啦地往下流淌,瓷砖上的水珠连成一片,镜子上却没有一点儿雾气。
光洁明亮的半身镜将男人赤裸的肌肉映得分毫毕现,结实的胸腹即便放松都非常明显,两侧的鲨鱼线粘着水珠,顺着沟壑淌下,划过腹部肌块,和人鱼线相会,漂亮的肉体超出了镜子的边界。
禅院甚尔垂着头往脑袋上打泡泡,抬肩的时候,肩胛骨后的肌肉微微拉扯起一个蓬勃的弧度,光是站着,全身上下任何部位都充满了让人赞叹的力量感。
日本四月份的天洗冷水澡,这种勇气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但男人仿佛根本没有感觉,顺手取下头顶的花洒冲掉脑袋上的洗发露,关水,从架子上扯下一条毛巾随手擦了擦,在腰下围了一圈。
这时候,他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忽然聒噪地响了起来,男人慢吞吞地擦了擦脑袋,等水干得差不多了,才赤着脚走过去瞥了一眼。
孔时雨的电话。
他顺手接通,“喂?”
“禅院,晚上好。”中介先生非常有礼貌地问候了一句,“你要的假身份给你安排好了,你先大致了解一下,具体的身份信息你看看附件,我刚发给你——简而言之,你接下来要假扮一名退役的游泳运动员,暂时受邀到东大担任游泳社外聘教练……”
“之前的教练呢?我讨厌处理不必要的人际关系。”禅院甚尔打断了他,直接点开公放,转到孔时雨发来的附件里,等文件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