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濯打开门栏,牵出追月,认真检查过马具,把缰绳交给时缨。
追月登时不耐烦地喷了个响鼻,本想挣扎,却被慕濯一个手势镇住,磨磨蹭蹭地往外走去。
两人一马刚露面,守在门前的将士们目瞪口呆。
天晓得王妃的手气这么好,上来就选中了最刺头的马。看追月那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样,指不定心里正埋怨岐王“重色轻友”。
青榆和丹桂也跟来凑热闹,听他们一说,不由担惊受怕,正想过去劝阻,时缨已翻身上马,体态轻盈,动作干脆利落,不见分毫拖泥带水。
追月一时不察,被人占得便宜,愤怒地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发足狂奔。
惊呼声此起彼伏,慕濯下意识想要出手,却迫使自己停住。
她胸有成竹,未见一丝惊惶,他何不信她一回。
借着“保护”的名头,事事大包大揽,将她束缚在牢笼内,与卫王和安国公又有什么区别?
他的目光紧随场中身影,令萧成安将自己的另一匹马牵来,纵身而上,从外围绕到时缨所在的位置,保持着一段恰到好处的间隔,不至于干扰她,也能在意外发生时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施救。
时缨没有发觉他的动作,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座下马匹。
她刚会走路的时候就已经跟着舅父学习骑术,后来得英国公指点,这项技艺从未遗落,但在此之前,她确实不曾接触过比追月更烈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