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揉了揉额角,无奈地长叹:“时卿,你是最懂朕的,满朝上下,唯有你,你从来不会让朕失望。”
时文柏内心煎熬,最终牙一咬心一横:“臣僭越,请陛下恕罪。”
“去吧。”皇帝的神情缓和了许多,“圣旨很快就到,你先一步回府,让阿鸾有个心理准备。”
“是。”时文柏没再多言,起身告退。
出了宫门,他令车夫快马加鞭,直奔安国公府。
一路上,他将孟家问候了千八百遍。
今日之事,皇帝势必已经与淑妃商议过,但凡淑妃态度坚决,派人出宫传个信,他早做打算,也不至于落得如此被动。
当年孟家信誓旦旦,以联姻为筹码,换得他铤而走险,为他们办了一件大事,可现在,他们对他用过即丢,压根没有考虑过他的处境。
时缨与卫王的婚约作废就罢了,还要嫁给岐王,消息传开,安国公府岂不是要沦为京城笑柄?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既然皇帝让他先行归府,将此事告知时缨,那么他就可以说时缨听闻噩耗,接受不了打击,趁人不备自尽,没能救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