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说倘若时三娘不介意,索性只用一辆车,结果对方立刻答应下来,好像生怕晚半句话的时间就会跟丢时四娘一样。
跟丢倒是不至于,他已经派人在前头盯梢,通济坊的宅子周围也一直都有暗探,但重点是,打从上了马车,他无端觉得自己十分多余。
就好比现在——
时三娘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向前方,忽然,载着时四娘的马车消失在转角,她的身形明显一僵。
岐王宽慰道:“我们换另一条路走,以免跟得太紧被对方觉察。放心,子湛有万全之策。”
荣昌王世子名潇,字子湛,平日里岐王都是如此称呼他。
然而子湛本人自觉百密一疏,就不该跟他们共乘一车。
时三娘叹息:“我并非质疑你和世子的部署,只是担心舍妹,突然有些后悔让她去冒险了。”
岐王道:“你要相信令妹的能力,毕竟你也无法看护她一辈子,待你离京,她总要独自应对时……令尊和令堂,设法在贵府生存。”
不是,他刚刚只走开一小会儿,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时三娘又道:“如若可以,我想带舍妹同去灵州。”
岐王没有拒绝:“也好,有个人与你作伴,到了那边也不至于寂寞。”
……都已经商量好去灵州了?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今日多谢殿下与世子阁下,过些天荣昌王大寿,我定携厚礼登门拜访。”
“不必客气,往后子湛该称你一声堂嫂,既是自己人,有需要帮忙之处皆可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