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时他并未抵死不从,否则她就是费九牛二虎之力也不可能扯得动他。
思及此,鬼使神差地, 那个似是而非的梦境随之跃入脑海, 她想到“自己”借着醉酒对他霸王硬上弓, 不禁面颊发热,默然移开了目光。
分明是他在凝霜殿对她说什么“情不自禁”, 梦里也是他强取豪夺,怎么反倒成了她理亏?
时缨惯会隐藏心绪, 内里百转千回,外表却未做半分显露。
罢了, 反正她本意是来寻求合作, 其他有的没的又与她何干。
慕濯余光望见面前的人影走开,些微松了口气。
今日她穿了一件海棠红襦裙,虽是姝丽绝艳,但这颜色没由来地让他想起梦中情形。
方才, 时缨步步走近,身上淡香随风而至,无孔不入地浸染他的呼吸,她的一举一动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引诱,但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于她而言是何等的危险。
好在她及时抽离,若不然,他只怕要改变昨晚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
四下沉寂,荣昌王世子和时绮皆一头雾水,不知这两位在打什么哑谜。
视线猝不及防地交汇,时绮触电般垂下眼帘,念及千秋节的遭遇,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但愿荣昌王世子确实只是碰巧出现在凝霜殿附近,再无人知晓她的丢脸之事。
荣昌王世子则是满腹疑惑。
按说千秋节当日,时家姐妹匆匆离去,应是安国公已经知晓时四娘的作为,但这才隔了两天,她和时三娘便一同出现在慈恩寺,举止亲近,完全不像有任何龃龉。
一时间,他也不知是该夸时三娘宽宏大量,还是该赞叹两人姊妹情深。
狭小的禅房内,四人各怀心思,氛围愈加诡异。
直到时缨率先出声打破安静:“既然岐王殿下要臣女有话直说,那么臣女便不与二位客气了。臣女今日至此,是为寻获卫王私养外室的证据,臣女想恳请二位助我一臂之力,作为交换,臣女可以提供更多关于卫王的消息,无论二位问什么,臣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