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翱翔于天际的飞鸟,不该有任何囚笼。
哪怕是他,也不应折断她的羽翼、为一己之私将她强行禁锢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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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时缨起来的时候,时绮仍在沉睡。
她放轻脚步离开内室,刚洗漱更衣完毕,就接到通报:“三娘子,夫人已抵达别庄,请您和四娘子过去一见。”
时缨一怔。
怎么母亲也来了?
但正好,她原本还想着往安国公府传封信,说几句好话,请母亲出面劝父亲放她回去。
实施计划刻不容缓,留在这里可没法抓卫王的把柄。
“皎皎还在歇息,我随你去见阿娘吧。”她令青榆和丹桂留下照看时绮,与传话的婢女离开。
途中,她筹措言辞之余,不禁想到一些遥远的往事。
时缨对母亲的感情一直很复杂。
当年在杭州,从她记事开始,母亲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屋里,她从外祖母和舅母那里得知,母亲因为生时绮落下病根,须得长期休养,故而她出门的次数比时绮也多不了多少。
时缨几乎是由舅父舅母带大,与他们关系亲近,甚至胜过母亲。
来到长安,母亲时时刻刻耳提面命,要她学会讨父亲喜欢,她看着后院那些环肥燕瘦的姨娘,倒也能理解母亲的难处,她不如姨娘们年轻貌美,又伤了身子无法再生育,便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们兄妹三人身上,但打心底里,难免会生出几分“怒其不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