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缨安抚地拍了拍她上半身唯一完好的手背,没有否认。
旋即,她令丹桂取来几条柔软的被褥,垫在床榻,以免硌到时绮背后的伤。
青榆整理床铺,忽然发现有些不对:“诶,这条被子是什么时候拖出来的?”
时缨一怔,某些难以言喻的画面掠过脑海,故作镇定道:“我也不知,可能是我睡相不好,翻身的时候扯出来了吧。”
赶走岐王之后她困得倒头就睡,醒来又因为梦里的事心思凌乱,还被时绮闹了这么一通,早就把那条临时扯过来遮盖他的衾被抛诸脑后。
青榆掀起被子:“哎呦这怎么还蹭着土,三娘子,您该不会是添了梦游之症吧?”
时缨:“……”
她转头看向时绮:“我可能确实是会梦游,你若怕我半夜把你踹下床,就回去睡吧。”
时绮抱住她的胳膊,拨浪鼓似的摇头。
踹就踹吧,她再爬上来便是。
待收拾完毕,二婢熄了灯,退出内室。
时绮舟车劳顿,又折腾了大半天,很快就陷入睡梦。
时缨却在黑暗里出神。
她回忆着梦中情形,若在以往,她或许还会觉得荒诞不经,但亲眼见证了卫王的另一面、听过母亲的劝阻之词、被父亲逼迫喝下致命的酪浆,她无法对那个梦视而不见。
甚至心想,如果她当真被赐婚给岐王,梦里的一切没准会如期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