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将她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在床榻上,除去鞋袜,盖好了被子。
在他即将起身之际,她伸出手臂环过他的脖颈,不顾一切地吻住了他的唇。
酒香冷冽,呼吸滚烫。
窗外风雪交加,室内温暖如春。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但却始终维持着一线清明,知道此刻正在发生什么。
烈火蔓延,沿着血液烧穿她的四肢百骸,她的心中却冰封千里,只有白茫茫的荒芜。
她从流飘荡,忽而轻盈地越过云端,复又坠入漆黑的深海,仿佛永远无法重见天日。
夜半时分,时缨睁开眼睛,凝望近在咫尺的精致睡颜,探手到枕下,摸到了那把匕首。
她的动作寂然无声,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
然而下一刻,手腕被人牢牢握住,一如大婚之夜,再也挣脱不得。
慕濯自黑暗中直起身,神色晦明莫辨:“你认为令堂与令兄遇刺是我下的杀手?”
时缨摇摇头,勉力维持着声线平稳,千言万语汇聚在嘴边,最终轻轻道:“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有些事我以为可以忘掉,但如今才发现,终此一生都摆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