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母不可能相信,只会指责她强词夺理。
而且她无法直言,为何能够识破那人暗中动用了内力。
因卫王喜欢温柔贞静的女子,父亲严禁她接触与武学相关的任何事物,尤其是曾经向舅父舅母习得的本领。
好不容易才让父亲息怒,她不想再自找麻烦。
林氏轻声问道:“你可知那人是谁?”
时缨摇摇头:“女儿戴着帷帽,未能看得太清,只觉并非旧识。”
林氏眉宇间染上忧色,几度欲言又止,末了,语重心长道:“你有幸得卫王殿下垂青,将来便是太子妃、是皇后,对你心存嫉恨之人不计其数,更有甚者并不想看到安国公府与皇室结亲。他们碍于你的身份,明面上不敢如何,但背地里指不定有多少腌臜的手段。近来你一定要谨慎行事,以免遭歹人算计,我和老爷别无所求,只想看着你平平安安地出阁。”
见时缨应下,她取出一只瓷瓶:“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你阿爹特地托我送来。给阿娘看看,可千万别留下疤痕。”
说着,便要去拉时缨的手。
“阿娘,不碍事的。”时缨卷起衣袖,露出手背上的纱布,借机不着痕迹地躲开她的触碰,“青榆已经为我包扎过了。”
林氏也不勉强,放下瓷瓶,絮絮道:“你阿爹一路走来实属艰辛,因着他的出身,那些世家大族瞧不起安国公府,只等着看我们的笑话。阿鸾,你可要替你阿爹争气。”
同样的言辞,时缨从小到大听过太多,虽理解父亲不易,但却难免耳朵起茧。
她乖乖应答了几句,送母亲离开。
净房已烧好热水,室内灯火通明,白玉池雾气氤氲,泛着粼粼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