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缨走出内室, 与慕濯一同对慕潇道别。
时文柏被她视为无物,却因身份尊卑,不得不对她行礼。
时缨没有理会他, 和慕濯并肩离去。
经过举办宴席的院落时,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就近寻人一问, 才知是孟大郎带来的舞姬中有人状告他强抢民女,随后挣脱钳制,撞上假山自尽身亡。
一石激起千层浪,舞姬们接二连三地开始哭诉, 场面陷入混乱,已经有家仆去知会荣昌王世子。
孟侍郎见情况不妙,连忙对儿子打眼色,示意他趁乱先溜。
此事已经遮不住, 当务之急, 是让孟大郎回府, 将他送去外地避避风头,再设法压下风波。
时缨识破孟家父子内心的小九九, 正待上前阻拦,却被慕濯拉住。
衣袖下, 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指,示意她往那边看。
就见薛仆射从人群中走出, 不慌不忙地挡住了孟大郎的去路:“事情还没弄清楚, 孟公子为何急着逃之夭夭?”
孟大郎冷汗如雨,犹自争辩道:“谯国公,在下冤枉!这些奴婢受人指使,故意诬蔑在下!”
薛仆射却是老神在在:“所以才要孟公子稍等片刻, 待真相水落石出,也好当着大家的面还你一个公道。”
孟大郎无言以对,求助地看向父亲,孟侍郎强忍着想要抽这不肖子一顿的冲动,笑了笑道:“犬子在席间喝多了酒,有些不适,在下便让他先行回去,谯国公有心仗义执言、为犬子洗脱冤屈,在下感谢至极,自当奉陪。”
他心下暗恨,今日父亲孟仆射不在场,没人能和薛老头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