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路眼里闪过一抹惨然。
是,宋君白是这样的。
她总是这样的,看着柔弱和婉,但其实她从来不是娇弱的花枝。
她是一棵树。
一棵笔直坚挺的树。
不惧风雨,不畏烈日。
或许宋君白其实并不需要他。
毕竟他只是个能力平平,又注定为家庭所累的小混混,没有向死而生的决断力,又没有鱼死网破的勇气。
邢玉岩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亲生父母花样百出的软硬兼施,他空有一副看着不好欺负的皮囊,实则比谁都好拿捏。
宋君白抹了一把脸,继续往教务楼的入口走去。
走出两步,她又回过头来,嫣然一笑。
“路哥,谢谢你。”
沈路一懵。
谢什么?他有什么值得她谢的吗?
更何况,她那么聪明,肯定已经猜到他骗她的事情了。
她……不生气吗?
宋君白走到那间剑拔弩张的会议室门口,平静地敲响了门。
门打开,是个穿警服的男人。
他皱了皱眉,脸色很不好:“有事找你们班主任。”
宋君白没有畏惧他的黑脸,反而昂起了头,努力跟他直视:
“我不找班主任,我来找你们,我想问一句,你们调查组,为什么连最基本的保护学生隐私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