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绿招拿着里衣过来,嘴里还絮絮叨叨。她是张家大夫人的心腹,后来见张恒年岁渐长,便给了他。那时候张恒刚刚中了举人,少年得意,便给她改名叫绿招。
“不病才是不好呢。”
张恒说罢,踱步去了里间。屋内的四角俱摆了冰盆,让人觉得舒爽。
“公子刚刚淋过雨,怕是不妥,婢子这就叫人挪出两个冰盆去。”
绿招跟在张恒身后,也觉得屋内凉气四溢。
张恒摆摆手。
“很是不必。”
绿招知道自家公子素来有主意,便也不再劝了。她过去招呼人铺床,又伺候张恒睡下、
张家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张籍父子的棋已经下完,白棋终究胜了黑子。侍女立在一边,早就困倦了,趁着二人不备,偷着打了个哈欠,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日后归家那丫头若是有事相求,不妨帮上一帮。”
张籍捋着胡子,笑眯眯地数着棋子。
“胜了三子,你的棋艺,还需要多练练才行。”
张岳坐在自家父亲对面,表情些许不自然。
“父亲自来都是如此,说话说一半,剩下的非要让儿子去猜。”
张籍拿着黑子,顺势就扔了一枚过去,刚巧砸到张岳的额头。也亏了张家尚文,老爷子没有手上功夫。张岳只不过觉得额头吃痛一下,下意识地抬手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