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琴艺有进步被奖赏时,她会摇头,说我不准大笑;
在我七岁时,我问母亲,为什么要我这样?
我不想温柔,我也想像姐姐一样,开心了就要大笑,难过了就能痛苦;
每次,我若与姐姐发生矛盾,无论谁做错了,她总要大哭,以换来父亲更多的疼爱。
不公平,为什么姐姐可以,她却不可以。
在那个夜晚,屋里烧着炭火,炭火声噼里啪啦做响。
温暖的手顺过我的发,我母亲沉默不语,我执拗地看向她,执意要得到一个答案。
她看起来有点难过,可她仍旧是浅笑,眸子里露出的一点悲伤是我难以理解的情绪。
她抱着我,我无法再看见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轻柔的声音。
“我的婉然,你还小,不懂。”
“皮囊只是身外之物,唯有你本身,才能永远获得众人的喜爱。”
“娘什么都没有,只能教会你这些,不要怨恨娘。”
一滴泪掉落下来,砸在我的耳朵上,与这些话混为了一体。
天是凉的,眼泪是热的,母亲的话,我没有理解,但一字不落的记了下来。
炭火的热温暖不了人心。
后来我才能体会母亲的心情一二,回想起来,她的心好像早就凉了。
在跟随父亲来京后,踏入沈府的那刻。
父亲的正妻是京城的才女,其家势不比父亲的家势差,两人结婚是父母之命。
故我也没有看到过这位夫人什么时候会低下头,她永远是一副高傲的模样。
据我母亲说,她在见到这位夫人的那刻就知道自己能留下的唯一优势便是性子。
温柔,不争不抢,不会与这位夫人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