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微微扬眉,她?

月白袖袍一拢,闻玉执壶续了盏茶,茶汽氤氲模糊了他的眉眼,叫人看不清他此时神色。

“这也与案情有关吗?”

季洲道:“这句话我不是以大理寺卿的身份问的,而是以商姑娘友人的身份问的,她是否伤得很重?”

闻玉指尖一顿,缓缓搁了茶盏。

热气消散了些,空气中只余淡淡茶香,然二人之间却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在无声涌动,谁都不曾避开目光。

闻玉笑了笑,眸中却清冷如斯:“歌儿已然脱离了危险,日后只需好好调养。季大人的关心我替她心领了,这便以茶代酒,谢过季大人。”

话里话外皆是亲昵自然,季洲听在耳中,忽而觉得胸口有些郁堵。

***

商丽歌是被疼醒的。

中箭时疼得冷汗涔涔,拔箭后依旧叫人疼痛难忍,偏生还不能挪动,商丽歌只觉浑身不适,忍不住轻哼出声。

垂帘的一侧被人挑起,公子在床沿边坐下,替她拨开被汗水濡湿的额发:“醒了?”

商丽歌偏过头,闭上了眼。

身边一声轻笑,闻玉勾唇道:“到喝药的时辰了,没醒可怎么好?”

闻玉垂了目光,掠过她微颤的眼睫,停在那失了血色的双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