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到竹屋时沈晚夕还在睡觉,云横便在屋外等她醒,老头子看他面色冷厉深肃,更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主动提进屋坐坐,只能硬着头皮陪他坐在外面等。

等她醒来的时候,老头子身上的泥巴都被风吹得硬邦邦的,整个人像是山石里长出来的劲草,顽强极了。

云横无意间得罪的大夫,要靠她好言好语地哄着,还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多取了些银两付给大夫作辛苦费,否则人家真以为进了虎口狼窝了。

想到这里,沈晚夕不禁叹了口气,药汤苦,大夫的命更苦。

于是她又缩了缩肩膀,收回了刚才的话,悻悻道:“一点点苦啦,还挺好喝的。”

桂枝汤是云横让大夫新换的药方,中有一味甘草、一味大枣,其实口感已经好多了,辛辣中多了一丝甘甜,至少是可以下咽的。

可听她这么说,云横自然是不肯放过,当即俯身贴过来在她唇舌间浅尝一口,经过鉴定后才严肃认真看着她道:“我尝着是甜的,你味觉不对。”

沈晚夕登时红了脸,“你……你流氓。”

云横低眸一笑,道:“你醉酒那日也如是亲的我,不仅如此,我这里,”他抬手捉来她的手指,指着自己唇角,指尖又往下,指向脖颈,“这里,”手指再向下,一点点地挪过去,停在衣襟前,“这里。”

沈晚夕被他灼灼的眼神盯得面红耳赤,用劲想甩开他的手,无奈男人力大无穷,只能任凭自己的手指慢慢地,一寸寸地碰过去。

直到她手指被他牵着挪到再往下,她慌忙缩回手指攥成小拳拳,眼睛闭得紧紧的,甚至浑身都发烫起来。

她真的不想碰啊!可怕怕,呜呜呜。

云横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似笑非笑,“自己亲过的地方,却不承认了?不如我帮你回忆回忆。”

沈晚夕被他气得又羞又恼,她哪里知道庄稼人酿的粮食酒那么烈,而自己那么不争气,才喝了一点点就醉了!

她还丢人地亲了云横,比云横本人还要无耻地到处吻他!连那个碰一下就烫得缩手的地方,她都亲了呜呜呜……

更可怕的是,她次日醒来后把那些丢人的画面全都想起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一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自缚于耻辱柱上,自己抽自己两嘴巴,让你馋嘴,让你喝酒,你若是酒醒之后翻脸不认人也好,怎么就全都记起来了呢!

时隔多日,那些场景还在她脑海中反复上演。

好像一个恶魔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云横不是流氓,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