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心立于右脚,手中发力将抵在刃上的木剑推出,随即右脚轻点,一个腾空翻身,修长的腿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弧线未消弭,一记剑锋从中穿透直直朝朱公公而去。

朱公公从未与雁回打斗过,今日一见心中颇为震撼。他只知雁回幼时被镇国大将军丢在军中养过一段时日,也知镇国大将军教了雁回些招式,但到底不知雁回学会了多少学成了多少。

就在朱公公分神之际,雁回挥着迎面而来的木剑仿佛化成了游蛇,灵巧地顺着他的兵器攀上他的臂膀。

砰——

雁回击飞朱公公手中木剑。

“朱颐!”

谢昀冷着嗓音沉沉喝道。

朱公公觉得此生没有一刻是如现在这般难熬的,他垂眸“娘娘,老奴得罪了。”

说罢,一个跃起回旋踢开雁回刺来的一剑,随即几步蹬上空气中无形的阶梯,重新将击飞的木剑夺回手中。

落地时两柄木剑重新纠缠在一起。

月辉下刀光剑影,几双目光注意着缠斗,一招一式看似有来有回,但习武之人都知雁回已处下风,不肖片刻胜负既分。

这看似的‘片刻’又在月色中上映了许久,雁回猛地侧身躲过朱公公一剑,靴底磨着土地硬生生扯出凌乱的脚印,印记上血迹斑斑。

不等雁回站稳,木剑悬在雁回喉前。

朱公公张了张嘴,不忍道“娘娘收手……”

话音未落,雁回腰肢向后一仰,双手撑于地,葱白的手指压着染了血迹的粗粝土地,咬着牙空翻,带起的足尖踢开朱公公的木剑,顷刻间,木剑剑刃沾了血腥。

朱公公一愣。

谢昀隐于袖袍中的手握成拳,微微颤抖。

“朱颐!”他下了死令!

国舅爷几天来吃不香睡不下,终是忍不住榻中惊坐起。反正不允放肆,他也放肆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是人之常情。

这般想着,国舅爷下榻,抽过榻边的外衣。

‘哗啦’一声将外衣拢好,蹬起鞋履便要去寻雁回好好解释一番。

行到雁回帐外,见帐内灯火未灭,国舅爷想了想攘了下星河。

“快去通报一声。”

星河挠着脑袋“主子,我不会。”

“通报都不会。”国舅爷道“你会什么,你只会吃。”

星河好不委屈。

许是二人交谈声大了些,让帐内坐立难安的惊絮听见了。她撩帐出去,见是国舅一下没忍住,哭出了声。

国舅爷听惊絮用哭腔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了,脸色一沉,便往主帅帐中去。

等他奔赴而至,便见夜空中颤抖的人影。

国舅爷怒火顿起,足下一勾踩起一块小石子,随后一个飞踢,将石子往缠斗者方位踢去。